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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平芜先是一惊,待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鹤春山垂下的发尾轻轻扫过她脸颊,带着麻麻的痒意。
“来吧,履行你的约定。”
鹤春山冰冷的手指与沈平芜温热的小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沈平芜抬起眸子,就瞧见了鹤春山那双如亘古长夜般寂寥的眼,她咽了咽口水:“是不是只要这样刺下去,你就解脱了?”
透着寒意的剑锋利无比,斩细发于无形之中,直到那剑对住鹤春山的胸口,陷入他玄黑的衣袍之中。
“不知道,但是就像我说的。”
“可以试一试。”
鹤春山眉眼弯弯,带动着沈平芜的手却用力地前刺去,因为兴奋而隐隐泛红的眼尾就好像是待人采摘的红果。
沈平芜心跳如雷,手都止不住的哆嗦。
这还是她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杀人。
她喉头发紧:“我刺了啊!
我真的刺了啊!”
“嗯。”
鹤春山松开控制着沈平芜的手,双臂向后撑去,挺起的胸膛又往前伸了几分。
他歪头时,碎发垂落在脸颊一侧,露出如玉的面庞。
眼前的沈平芜双手握住剑柄,小脸惨白毫无血色,像是受到了某种逼迫一般。
鹤春山忍不住勾唇轻笑,突然想到自己的死能够吓一吓沈平芜,似乎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两人此时都坐在地上,粉白与玄黑的衣摆交叠在一起。
噗嗤一声——
鹤春山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嘴角流出的血顺着苍白的下颌滴落在沈平芜的衣裳上,就好像是落了点点红梅。
“死了吗?”
沈平芜额头满是冷汗,睁开紧闭的双眼似乎想要看看眼前之人的死活。
却不料下一秒对上了鹤春山那因为痛苦而紧蹙的眉头,男人懒洋洋地掀起眼皮,勾唇道:“你倒是活阎王,刺一半停下。”
沈平芜一惊,握着剑鞘的手猛地往回一缩,再次叫鹤春山闷哼一声。
“沈、平、芜!”
鹤春山一字一顿,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中挤了出来,像是被气笑了一般。
“没事没事,我再补一剑就行了!”
包死的。
沈平芜手再次往前一挺,却不料这次剑柄却硬生生被逼退在了原地。
再也无法前进半步。
没入血肉之中的剑身凹槽缓缓淌出鲜血,可正当沈平芜看着那鲜血即将顺着剑身淌到自己手上时。
那血竟然自己慢慢又重新回流了回去。
沈平芜猛地瞪大了双眼,怀疑自己似乎是眼花了。
鹤春山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嘴角的笑僵在原地。
偏偏沈平芜心慌地抬起头,就对上鹤春山那凝着寒意的视线,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的额角滑落。
可无论手如何用力,掌心的长剑却再也无法挺进鹤春山血肉半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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