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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竹无奈一笑,“中原的名医我们都找过了,可都没什么大用,于是便想去各处碰碰运气,没准运气好就能将我这命吊着了呢?”
拓跋苍木听到沈玉竹如此说,眉头紧皱,殿下到底为何能将自身性命攸关的事说得如此轻巧,就好像他已经经历过死亡一样。
眉姝缓了缓脸色,她不好再咄咄逼问一个病人,于是她看向拓跋苍木,“那他呢?他看起来并不像个中原人。”
“他是我的……夫君,是我在中原捡到的外族人。”
沈玉竹咬牙挤出那个词,这南蛮族长还真是多疑。
真的假的?眉姝困惑地看了他们一眼,这两人看上去并不搭啊,这人是怎么看上那外族人的?
南蛮推崇身形纤瘦、容貌清俊秀美之人,是以拓跋苍木这典型的北狄人形象在南蛮人的眼中就是不算好看的那类。
但这两人相处时,却又有一种外人插不进去的和谐感。
眉姝意识到自己思绪跑偏后轻咳一声。
“既然你们救了阿善,我也不是恩将仇报之人,你们在此休整一日,我明日就带你们去药谷找神医。”
说完她又解释了一句。
“你们别见怪,之前南蛮混入了不少心居叵测的外族人,给南蛮带来了很严重的灾难,所以我也就谨慎了些。”
眉姝适时地收住话,“好了,你们下去休息吧。”
*
南蛮的护卫带着沈玉竹他们来到了一间空屋子。
沈玉竹用手拨弄了一下床帏上挂着的各色羽毛装饰,尾端系着的铜铃叮铃作响。
“你觉得那神医能解蛊吗?”
沈玉竹揉着因为赶路而酸痛的小腿,看向拓跋苍木。
“不知,暂且静观其变吧,我直觉最好不要让他们知道我体内有蛊一事,南蛮对蛊似乎讳莫如深。”
拓跋苍木从包袱中拿出纱布给沈玉竹换药。
沈玉竹手心的那道刀痕不算深,开始愈合后留了一道很长的红痕。
沈玉竹见他又捧着自己的手发呆,笑着踢了他一下,“都说了没事,这不是就快好了吗?”
“我只是在想,以后会不会留下疤痕。”
沈玉竹看着手心,对此他倒是并不在意,“这点疤痕算什么,你身上不也有那么多伤痕吗?”
“这不一样。”
拓跋苍木执拗地看着那道伤痕,这怎么能一样呢?这是他划伤的。
“真的不用太在意,难道你觉得我有了这道伤痕就不好看了?”
沈玉竹原本是存着调侃拓跋苍木的意思,想让他情绪不要那么紧绷。
谁知拓跋苍木认真地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殿下怎样都是好看的。”
沈玉竹一愣,垂下眼,“那是自然,以往我在京城的时候,可是时常收到世家公子和小姐们悄悄送入宫里的诗书锦帕。”
说完沈玉竹就后悔了,他说这些做什么?显得他好似很慌乱一般。
拓跋苍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诗书锦帕?难怪殿下先前看不上我送的匕首。”
没想到他会如此说的沈玉竹睁大眼,“可是那些我都没收啊,我若是随意收下,岂不是坏了他们的名声。”
“原来是因为这样,殿下真是体贴。”
拓跋苍木继续阴阳怪气。
沈玉竹被他那双幽蓝的眼睛直视着,不知为何莫名生出了几分心虚。
真是冤枉,他以前那身子,哪有时间和机会和人谈风月?
“随你怎么想,反正你想得都是错的。”
沈玉竹轻哼一声,这人在旁人面前跟个哑巴木头一样,一到他这里就开始咄咄逼人,就是知道他好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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