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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不是。”
祁默钧只是略看了那玉佩一眼,连接都不曾接过来。
听到安以琅这话,顿时明白了小家伙会错了意,忍不住轻轻敲了一下他的脑壳:“你这是又想到哪去了?”
安以琅“哎呦”
一声,抱住了自己的小脑袋,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嘀咕间也带上了几分嗔怪:“那人家大半夜跑来寻您做什么,还,还拿着信物呢……”
“那叫什么信物,”
祁默钧瞧着小家伙这表面生气,实则委屈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伸手又揉了揉他的发丝,转身又与胡启说道:“罢了,你让她进来吧,我倒是也很想听听她来做什么。”
安以琅一听,这还真要见面,顿时也不趴在祁默钧的轮椅后了,起身就要跟着胡启往外走:“那我回避回避,免得你们说话不方便。”
可人还没能离开半步,便已经被祁默钧紧紧地握住了手,牵回到自己跟前来:“这可不行,我还要咱们安小少爷一起来听听,好证明我清白呢。”
“我不要……”
安以琅嘴里喃喃着,可还是被大少爷带到了花梨木的椅子上,挨着他的轮椅坐好,手也还放在对方的膝上,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
祁默钧看着他的小动作,又无声地笑了下,温柔地包拢着他细瘦的手指。
另一边,胡启也已带着李氏进来了,她仍旧穿着那身灰绿的褂裙,乌黑的头发被规矩地梳在脑后,只佩着两只老银簪。
比起那两位风光无限的金小姐,她似乎根本就不不属于这个家。
“祁,祁先生。”
李氏一开口,安以琅之前的猜疑与恼意便彻底打消了,没有人见到曾经的情人,会露出这样卑微的姿态——可她却似乎一直都这样,无论是对着金家众人,还是对着祁默钧。
安以琅着实有些难受,究竟是怎样的经历,将她磋磨成了这样子呢?
“玉佩我看过了,”
祁默钧侧脸看了小家伙一眼,知道他不会再误会了后,坦然地请李氏坐下来,而后开门见山地说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大可直言。”
李氏显然没想到,在云川众人口中高高在上的祁先生,会这样好说话,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了。
祁默钧却并没有露出不耐的神色,反而用他毫无侵略性的声音,继续温文尔雅地说道:“当初你的母亲曾帮过我,我留下玉佩,许诺可为她做一件力所能及之事作为回报。”
“如今虽然不是她本人前来,但既然拿着玉佩,那便是一样的,你无需顾虑什么,尽管开口便是。”
李氏听祁默钧提到她的母亲,不禁也稍稍放松了些,鼓起勇气来说道:“我,我未出嫁时曾听母亲说起过,家乡云川的祁家,传承有降伏鬼神之能。”
“母亲告诉我,若是将来遇到了什么无可解决的事,可拿着玉佩来找您。”
安以琅听着李氏这么说,不由得转头看向祁默钧,随即想起当时自己在水下遇险时,大少爷召唤来的白触丝和獬豸角——这些都是祁家的传承吗?
祁默钧察觉到小家伙的目光,却只是按按他的手,然后向着李氏点点头,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李氏在祁默钧的引导下,双手颤抖着取出了一直藏在毯子下的相片,将它们一一摆在桌面上。
“这些……就是我想请大少爷帮忙的事。”
祁默钧的目光微垂,打量着桌子上那几张黑白相片,安以琅也好奇地凑过去,一起看起来。
只见头一张相片上,是两个中年男仆,他门一人正扶着高高的梯子,另一人爬在上面往房檐下挂着灯笼。
原本只是很寻常的情景,可大约是拍摄的人并不熟练,使得原本就黑白相间的画面更暗了许多,连带人物的脸上,都好似蒙上了一层阴影,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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