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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后悔了。”
周昶又说,“我不打算这样结束。”
经鸿沉默了下,最后终于再次拒绝:“不了,谢谢。”
没到那个程度——没到那个非与清辉的执刃者搅合起来的程度。
“后悔”
,经鸿想,这是一个对于自己非常陌生的词儿,他相信对于周昶也是一样。
因为没意义。
过去了的就应该过去。
到处都是车,湿漉漉的,流矢一般地飞过去,地上的雪脏兮兮的,与泥土和作一堆。
“好。”
周昶颔首,也不纠缠。
有那么一瞬,周昶舌尖凝着些话,却没讲,声音沉在喉咙里。
说什么?
这个年纪,这个身份,说“喜欢”
显得幼稚,说“爱”
,那不单单是幼稚,简直是幽默了。
于是他们继续往前头走,经鸿体贴地将手里的伞举高一点,向周昶那边儿倾,可之后谁都没说话。
太阳还挂在半空,在冬季的苍茫当中倒别有一番韵味——并不刺目,周围是灰白色的空茫天空,因为已下过雪,下方楼宇、建筑有着雪白的屋顶,使得上下一片淡色,只有太阳分外鲜艳分外扎眼,成为满目清寡中的唯一焦点。
路其实并不远,很快,他们便走到了周昶停车的地方。
几伙年轻的男女围着前面的一辆车,又是拍照又是合影的,周昶掏出车钥匙,那车发出“嘀”
的一声,几伙人立即鸟兽散了。
一辆黑色的柯尼塞格Agera系列的新款车。
经鸿送到主驾旁边。
周昶坐进车里,经鸿伏低身子,嘱咐了句:“雪天路滑,小心着点儿,别忘记了开除雾。”
周昶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知道了。”
周昶车是倒进去的,车头向着外面。
最后在小雪中,经鸿手里持着伞,站在周昶车头前面,对着驾驶那个方向轻轻地点了下头,就算告别了。
就在这时,经鸿身后、停车场中另外一面的那辆车两只车灯忽然一闪,从经鸿身后照了过来。
下雪天,启车之前要开车灯。
在暖黄色的灯光中,那雪粒子像珠帘一般,还是金色的珠帘,在天空下拉扯着,又美丽又凉薄。
经鸿撑着把伞,站在那儿,他身后的灯打过来,整个人都不大真实。
周昶看着经鸿,面前的车窗上也沾上了一些雪花。
周昶突然想起来了他第一次见到经鸿的那天。
那是一次商业竞赛,他们两人的学校在半决赛上相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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