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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绪初抬起头,漂亮的眼睛注视着江骞。
江骞喉结滚了滚,很想再亲他一口,但还是按捺下冲动,抬手按住孟绪初的额角,观察他的脸色:“不舒服吗?”
孟绪初摇了摇头。
他脸色算不上好,唇色很淡,人也恹恹的。
但他本来就贫血,早起精神一向不好,江骞又观察了一会儿,没感觉到太大的异常,便也不再多问,拍拍孟绪初的后背:
“那怎么这么黏人?”
孟绪初顿了顿,唇角缓缓抿起,像一只原本摊开肚皮等摸的小猫突然被戏弄了,柔软的神色蓦地收起,把江骞往外一推就闷不吭声上楼。
江骞连忙跟上,笑着讨饶:“我错了我错了,不是你黏人,是我黏你。”
孟绪初本来不想搭理他,奈何被抱着拦住去路,不得不停下来。
江骞揉了揉他的脸颊,低头眼里笑意浓重:“不黏人不黏人,你一点都不黏,特别独立特别自主,强效粘合剂都黏不上一丁点的那种独立。”
孟绪初偏过头,眼眸弯起一点:“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江骞诚实道,趁孟绪初态度缓和,揉揉他的后脑,切换话题:“乖了,去收拾一下,吃完早饭去逛逛超市怎么样?”
孟绪初挑眉:“年三十还出门啊?”
“不能吗?”
江骞不太懂这种习俗,说:“还不是孟阔,说家里冰箱除了王阿姨买的鸡鸭鱼肉什么都没有,他要囤零食。”
“我是想可以去买点烟花,正好今年我们这里不禁放,晚上就可以在院子里放来玩玩。”
他边说边看孟绪初的眼神,在提到零食时孟绪初毫无波动,可一提到烟花那人眼睛就亮了一下。
果然还是喜欢这些亮晶晶的东西。
“好不好?”
江骞再接再厉,揽着孟绪初继续上楼:“就当是陪我,我还没玩过你们小时候玩的那种烟花炮竹呢。”
孟绪初神色大大缓和了,他小时候其实也没有玩过,某一瞬间相当心动。
他咳了声,勉为其难点了点头,以一种“好吧就陪你玩玩”
的姿态答应了下来。
但他没发现自己眼睛亮得惊人,那种跃跃欲试早已跃然眼底。
江骞看着他的眼睛,抑制不住高高扬起嘴角,偏头掩唇压了压,又往孟绪初脸颊狠狠亲了一口。
·
两人回楼上换了身衣服,孟绪初难得穿了个鲜亮的颜色——一件鹅黄色的粗织毛衣,王阿姨给织的,他、江骞、孟阔各有一件。
孟阔是黑色,江骞是白色,只有孟绪初的颜色嫩生生的,他小时候都很少穿这么嫩的颜色,现在更是奇怪王阿姨怎么会选这个颜色。
孟阔也有不明白的,问王阿姨:“为什么我是黑的骞哥是白的,明明他平常都穿黑色啊。”
“黑色粘毛啊,”
王阿姨抛出个这你都不懂的眼神:“我寻思着小江一天天和小初抱来抱去的,再穿个黑的,不一会儿就被小初染得满身黄毛啦,反正小阔你还单着,黑的刚好合适嘞。”
当时江骞听得连连点头,大赞王阿姨英明。
孟绪初:“……”
孟绪初满头黑线,莫名觉得这话听起来不对味儿。
他怎么可能抱一会儿就把别人粘的满身黄毛?他又不是金渐层……
而孟阔时至今日都还在后悔,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那么自不量力,非要问出这个问题,突出他在这个屋子里闪闪发光的单身狗地位。
越往餐厅走,食物的香气就愈发浓郁。
王阿姨老早就在厨房里忙活起来,煲排骨汤,做炖菜,孟阔在旁边打下手,切卤好的牛肉,切两块就往嘴里放一块,眼看着一大块牛肉只剩下小半,盘子里却没多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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