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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骞问。
“还不是那个穆海德,”
孟阔呸了声,仿佛想用唾沫星子淹死他似的,“装了一上午的老好人,还以为他葫芦里卖了什么药呢,结果就是故意来恶心人的!”
江骞手还握在门把上,一副见势不对就要破门而入地架势,不耐烦地催促:“说重点。”
孟阔看了江骞一眼,叹了声:“这不集团年庆快到了吗,林老师你知道的,去世的日子就是集团创立日的前两天,穆家那群狗东西把时间隐瞒了,过了一个月才发丧,所有人都以为林老师祭日是下个月!”
“每年他们都在这几天撒欢儿庆祝,我哥本来心情就不好,年年让他们弄得吃不下饭。”
“今年更过分!”
孟阔死死咬着牙:“骞哥你知道吗,他们竟然还要提前两天,杀人凶手把宴会举行在人家祭日当天,还让我哥一起去庆祝,他要不要脸啊!”
江骞听着,松开了紧握门把的手,垂下头若有所思。
穆海德在孟绪初面前一向能演,今天这个态度,怕就是确定孟绪初已经掌握了当年事情的绝大部分真相,知道孟绪初一定不会善罢罢休,所以干脆主动撕破脸皮宣战了。
不过也好,江骞看向紧闭的门缝,仿佛透过其间看到了孟绪初多年以来压抑隐忍的样子。
现在开始可以不用忍了。
孟阔没注意到江骞的神情,还在喋喋不休地骂着:“我是真想不到他能说出那种话,他不怕遭报应吗?!”
“后边儿开会也是,一开始还装模作样交代工作,后半场就全是讨论怎么庆祝的事了,策划得那叫一个盛大啊。”
“我哥没当场吐给他看真是素质太好了!”
砰——!
洗手间门大开,孟绪初撑着门框,冷冷扫孟阔一眼:“说完了吗?”
孟阔登时噤声。
不过倒不是因为孟绪初现在样子有多凶。
实在是,他看上去不太好,胸前的衣服湿透了,发丝、睫毛、鼻尖还不断向下滴着水,脸颊煞白,眼圈却又生理性呕吐红了一大圈。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想在洗手池里把自己淹死。
他向前动了半步,又蓦地顿住,皱着眉闭上眼,勉力靠回门框上,像少了这个支撑就站不稳似的。
“哥!”
孟阔紧张地伸手。
江骞却先一步将他扶住,把孟绪初虚虚拢进自己怀里,头也不回地对孟阔说:“你去给他拿点吃的上来。”
孟阔略显尴尬地收回手,眼见着现在着氛围好像确实不太需要他插在中间,便只能应下,一步三回头地下了楼。
江骞直接把孟绪初抱回了房间。
孟绪初衣襟湿透了,一部分是呕吐时出的冷汗,更多的是胡乱洗脸时溅在领口的水渍。
江骞抱他在椅子上坐下,转身回去关门,再折返回来时孟绪初已经靠着椅背往下滑了不少,好像短短几秒就累得坐不住似的。
江骞快步上前托住他的腰,堪堪止住他下滑的趋势。
“呼……”
江骞稍稍松了口气,幸好没摔地上。
他小心把孟绪初揽进自己怀里,让他额角枕在自己肩上,拨开他沾着水汽的额发轻轻按了按太阳穴:“晕吗?”
孟绪初摇摇头,声音低哑:“没力气。”
江骞听完,搂住他的腰二话不说就要把他抱去床上,却被孟绪初拽着衣领制止。
“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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