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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衔雪坐起来,摸着脖颈一脸冤枉,“世子要继续查案,就只能查查十年前了,这样才能还我家使臣一个公道。”
“你……”
江褚寒气恼,他盯着卫衔的脖颈,“那你想怎么查?”
卫衔雪拢了拢胸口的衣服,“这一连串的安排,放了个用处不大的茶壶在桌上,引人去窗边倒水,再从镜子里察觉到壁画的不对劲之处,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茶水吃食屋里摆置的安排,还有那个弩箭的机关精巧,这哪一点不能查呢?”
卫衔雪从地上慢慢站起,“就是年岁有些太久了,查起来还要世子多费心。”
江褚寒抬高声音往外面喊了句:“鸦青——”
鸦青跟着开门,一眼就望见屋里一片狼藉,他皱眉:如今世子年岁大了,有什么想禀告侯爷的还要多思忖几分。
江褚寒像个没事人坐在桌边,“喊汪大人进来。”
不一会儿,汪帆直惴惴不安地进来,也被一片狼藉吓了一跳,“世子这是……”
江褚寒目光点了卫衔雪一下,“那机关你再按一次给汪大人看看。”
卫衔雪敛眉,他后退一步,“我害怕。”
“……”
鸦青和汪帆直也都皱眉。
江褚寒有些想发作,又压下去了,他自个起来,走到鸦青身边,抬手把鸦青腰间的刀拔出来了。
汪帆直吓了一跳,他赶紧拦,“世世世子,这好好的也不至于砍人……”
冷刀有些锋芒,闪了汪大人的眼,江褚寒却把刀要递给卫衔雪,“难不成你打算让本世子按,你来拦住那箭?”
卫衔雪“嘶”
了声,“世子胆子真大。”
“……”
江褚寒横眉把刀握在手里,“滚过去。”
卫衔雪这才往书架边走,“世子可得拦好了,不让方才的伤可白受了。”
江褚寒捏着刀,觉得后背又疼了下。
鸦青和汪帆直不解地站在一边,只见卫衔雪立在书架前,伸出手往那架上挂的画卷上摸索,他手移动得慢,像是在试探什么。
江褚寒的脸上却不觉凝重起来。
忽然很轻的机杼声响过了,霎时间那窗边的墙上机关移动,一支弩箭从窗边倏然射出,江褚寒出刀几乎没有分毫之差,“哐”
地将那弩箭正正好地斩成两半。
汪帆直惊讶地盯着这场面,半晌只能夸了句:“世子不愧将门之后……”
江褚寒把刀丢给鸦青,发现卫衔雪的脸色压根没变,“汪大人现在知道怎么回事了吧?”
汪帆直不觉额头出了汗,“原来是机关……”
但他想了想,“虽说精巧,但这又如何能保证人真的能触到呢?”
卫衔雪在注视中走到窗边,“今日世子渴得厉害,吩咐让人倒水,这屋里原本摆放的茶壶精致之余,却有些不大实用,里头没水,只能来这窗边的桌上倒,而这倒水的位置正巧能透过这面镜子看到书架。”
他回过头,“这墙上挂的图应当是为了当年西秦使臣所挂,将他国供奉的图丹佛陀绘成了不详之貌,这才引人过去查看,我碰巧认得,刚刚过去查案画卷,不想触碰了机关。”
“原来如此。”
汪帆直沉眉思索,他拱手对着江褚寒,“那属下现在就去查查这图画是谁挂上去的。”
江褚寒却朝他抬了下手,“事情过去多年,暂且先别太大张旗鼓,图画之外,桌上的茶水和窗边的镜子,屋里的布置也都有迹可循,我记得大理寺收的案卷里还记了当初驿站的情况,可以先从如今还留在驿站的人查起。”
“不过一个个查下去有些复杂。”
江褚寒摩挲了指节,“没准可以换个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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