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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清见他回来,随口问道:“知还,你可知这凉州城内哪家制衣坊善于修补破损的衣物?”
在关外,他无法修补。
回到凉州,他定要将其补好。
云楚岫将那坛子酒摆在桌上,不以为意道:“坏了还补它作甚!
等开春,我再命人送几匹天光云绸缎,重新给你做件便是。”
无清仍旧对着烛火在看,自言自语道:“这可是你送我的酒不醉人人自醉无清垂眸,唇齿上的玉兰香气仿佛还在。
云楚岫的大手始终在他腰身处流连,宽大的虎口微微用力轻捏,无清下意识呻吟出声:“嗯……”
云楚岫乘胜追击,再次问道:“你心疼谁?”
无清喘息着,说出了那个令他感到羞耻的答案:“心疼……心疼……知还……”
随后也不知哪来的劲儿,一把推开他,跑到门前。
云楚岫还在原地回味着方才手上的触感,继而转头瞧见无清早如同那猫儿溜远了。
他自在地背着手踱至桌前,坐在席垫上,道:“外面朔风猎猎,你出去吧。”
这人惯会拿捏自己的软肋,倘若此次顺了他的意,日后岂不是次次得逞?无清想着断不能让他忽悠了自己,今儿个说什么也得犟一次,给他点颜色瞧瞧。
无清长舒一口气,下定决心拉开门栓,没想到门口正站着庖丁,做出敲门的姿势。
庖丁恭敬地说道:“岂敢劳烦清公子为老奴开门?”
只是一瞬,关外的北风似是听懂了云楚岫的心思,一时呼啸而过,飞沙走石。
庖丁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赶紧进来放下将军要的小菜后乖觉地退出。
无清比常人更惧冷,被凛风一打击,方才高昂的斗志顷刻间烟消云散。
他又关上了门,默默坐回桌前,动筷给知还夹菜,缓解着尴尬:“快些用膳吧,要不然该凉了。”
云楚岫忍俊不禁,但一想到无清难得的嘴软一次,还是清清嗓舒缓着笑意。
他潇洒地除去陶罐的酒塞,为其斟上一杯。
无清喝不来酒,他只觉辛辣呛嗓。
“这是凉州特有的葡萄美酒,入口津甜,不同于我们中原的酒。”
“此话当真?”
无清显然被津甜二字勾起了兴趣,他凑到酒杯前一闻,葡萄酿造后的醇香扑鼻而来,绵长不绝。
云楚岫点点头,故意略去了后面一句话——此酒后劲大,易醉人。
无清先是试探性抿了口,果真如知还所言细腻甘甜,他当即仰头全部饮下。
肚中的酒虫一旦被引出来,没个几两下肚,是别想把它喂饱。
无清对于桌上的膳食都索然无味,一杯一杯孜孜不倦地给自己倒酒,很快脸颊上全部是红晕。
他倏地站起来,理智早被抛到了脑后,举起手中的酒杯,眯着迷糊的双眼软糯糯地说道:“知还,我们喝!”
云楚岫哪曾想过无清竟还是个酒鬼?再这样喝下去,保准要躺在床上睡个三天三夜。
他赶紧起身欲夺过无清手中的酒杯,却被无清灵巧地躲过,将酒杯护在胸前。
但动作太大,酒杯中的葡萄酒洒了出来,沾湿他胸前的絮白色衣衫。
无清咧嘴笑道:“没能抢走吧……”
他抬首往口中倒着,可是酒盅中的酒已然被他晃没了。
桌上的那一坛也被他喝光了,一滴不剩。
无清摇摇晃晃地走向旁边的案几,去找另一坛。
他的步态不稳,云楚岫生怕他磕到碰着,小心翼翼地拉住他,柔声哄道:“今儿个不喝了,好吗?”
无清仰起脖颈,被酒滋润过的红唇尚挂着几滴,仿佛刚成熟的樱桃,让人想要一亲芳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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