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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骋的难过在听到他说的这句话时突然变成了满腔的怒火,质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是对我好?你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
?”
在许骋盛怒的目光里,何烯年又低下了头。
何烯年真的瘦了很多很多,这么低着头,从许骋的角度能看到他后颈椎,几乎算得上瘦骨嶙峋了,那一节颈椎骨像是要戳破薄薄的皮肉。
直到此时此刻,许骋还是在心疼眼前的人。
“会好的。”
何烯年说完慢慢抬起头,终于肯直视着许骋。
“好不了!”
许骋几乎是咆哮着说出这几个字,自从他们认识以来,许骋从未有过这么失控的瞬间。
“以后会好的。”
何烯年说,他的嘴角是咧着的,可是看着许骋的双眼却红得像是要滴出血。
决绝和豁达只成功伪装了一半,这让他看起来冷漠得不伦不类。
会好的,可能是一年两年,但许骋总能走出来,忘记他,继续自己的人生轨迹。
何烯年知道怎么做能让许骋放手,他知道自己即将迎来一场惨淡的胜利,只是这场较量里根本没有赢家。
许骋红着眼看他,沉默了很久。
沉默的时间里,他把所有极度伤人的话全部咽下了肚子,那些本来朝着何烯年的利刃把许骋的五脏六腑伤了个遍。
最终他只是说:“我突然想起来画廊有点事,我得回去看一趟,我们都冷静冷静。”
家里很快就安静下来了,何烯年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把那杯已经凉透了的水喝完,然后默默蹲下身,把头迈进了臂弯里面,任由眼泪浸湿衣袖。
许骋没有去画廊,他去了苏杞家。
苏杞和他家同一个小区,他按响门铃的时候苏杞已经躺被窝里了,起床开门的时候怨气冲天。
但是他看到门外的许骋大冷天的穿着一件单衣,神不守舍地站在门口的时候,到底还是没忍心把脏话骂出口。
苏杞披着毛毯问他,“大晚上的,和男朋友吵架被赶出来了?”
“他要和我分手。”
许骋双手撑着额头疲惫地说。
苏杞愣了愣,想问原因,但是又怕冒犯,让许骋心情更加不好。
况且看他这个样子两人十成十是不欢而散。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说了句不算安慰的安慰,“天涯何处无芳草,睡醒起来还能找。”
许骋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装作没听到,反正没有回答他。
苏杞有点尴尬,于是自顾自说:“客房可以睡,你自便吧。”
说完就走进了房间,把客厅留了给许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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