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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劝他,傅行简天生就是个凉薄之人,你这样的身份什么人得不到,干什么总为他伤心。
对啊。
谢暄拍拍心口,笑嘻嘻地,我这样的身份什么人得不到,傅行简已经是我的了,我们有好几十年耗呢,他慢慢就会知道我有多好。
那会儿的谢暄红着耳朵想,你们只瞧见他拒我于千里之外,却不知那漆黑的帷幔里交织的低喘,也不知他会狠狠抓紧自己的双腕,不许他逃离半步。
你们不知道,都不知道。
眼前微光一现,他看到的是泛着冷冽寒意的剑刃。
谢暄想,原来不知道的人一直是我,才会把他不经意的一点笑当做爱意,才会将欲望的发泄当做承诺。
寒光下落的瞬间似乎五感尽失,漆黑一片,甚至没有感到一丝疼痛。
但他一定是死了。
谢暄猛地睁开双眼,整个人霎时被一阵颠簸拉回到马车之中,喉咙仿佛被棉花结实地塞住,冷汗淋漓,他用力扯了扯并不紧绷的衣领,试图让呼吸能顺畅些。
他当然是死了,不然又怎会重生。
“殿下!”
一人忽然低呼着扶起他,谢暄恍恍惚惚,怔了少倾才将神识归位,记起来方才花了重金,硬是把江揽月当场赎下,塞进马车。
“你啊……”
在江揽月不解地眼神中,谢暄淡淡叹道,“可要给本王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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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月上中天的楚都里,彻夜燃着灯火的可不止胭脂巷一处,只是另一处人不少,却寂寂无声,多是书写翻页之声。
“傅少卿。”
一直低头沉思的傅行简抬起头来,紧蹙的眉心显然还未从卷宗中错综复杂的线索中抽离,见是大理丞之一的孟亭松,微微松了肩膀,执壶给自己倒了杯茶,
“讲。”
“并不是公事。”
孟亭松近前,“只是下官刚才听议论,说潞王殿下去了葳蕤阁。”
砰的一声轻响,傅行简似乎没寸着劲儿,茶壶磕在了桌上,让孟亭松微微一顿。
“他想去哪里与我何干。”
“是下官多嘴。”
孟亭松鲜有的吞吞吐吐,“但潞王殿下他重金赎了个人,不顾贱籍未脱,当场就拉上车带回了王府。”
周遭仿佛瞬间凝结,杯沿滞在唇边,澄澈的茶汤微微起了漾,几乎已碰着嘴唇,可那唇却未张。
低敛的眉目看不出喜怒,只是听声音却如常,
“贱籍未脱就敢领回来,亭松,替我收拾下桌案。”
傅行简到底没喝这口茶,起身取了氅衣边走边披在身上,孟亭松忙快了几步走到值房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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