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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经过三堂门,就隐约闻到一阵桂花香气,门边翘首以盼的正是县丞刘鸿才,见他们回来来忙凑上来弓腰笑道,
“堂尊回来的可真是时候,梁员外亲自在里头收拾了一晚上,眼看就要弄好了。”
“梁员外是谁?”
谢暄从傅行简身后冒出头来,鼻子嗅了嗅,“好香啊。”
“就咱虞县首富,梁员外啊。”
“是小的表舅爷。”
刘鸿才刚说完,一旁的谭七忍不住插了句嘴。
谢暄斜了眼傅行简,却见他并不惊讶,快了一步抢进内宅院里,谭七下意识地想拦他,却又偷偷瞧了眼面不改色的傅行简,抿抿嘴往旁边让了让,任由谢暄先进了门。
馥郁的香气如波涛般一浪接着一浪地拍打而来,夜里如同墨黑一般的枝叶间,满是一簇簇的花团,即便是月光冷白照在上面,仍是金灿惹眼。
谢暄还未凑近,就叹了声,“好大的一株金桂。”
树旁一身材略胖的男子闻言立即回头躬身欲行礼,可抬眼看到是谢暄后一愣,目露鄙夷,嘁地嗤了一声,刚欲叱责,傅行简就入了眼帘,他忙又堆起一脸恭维,躬身道,
“草民见过大人!”
傅行简却没看他,目光移向桂树下那个抬手够下一团花簇凑在鼻尖,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的人。
“哎!
你别碰啊。”
梁员外听见动静扭头,正巧瞧见了谢暄抖下来一把细小的花朵,“把花儿都碰掉了怎么赔得起!”
谢暄哪里想到会被这种人叱责,别说碰,他现在就是下令砍了也不过一句话的事!
“梁员外。”
傅行简原本淡淡的笑意瞬间敛下,在梁员外微惊的眼神中冷然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梁员外和一直候在一旁衙内众人都愣住了,不仅他们,那些在栽种桂树的杂役也吓得立在原地,整个院子里十几个人,愣是静悄悄的仿佛被定在原地,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只有梁员外眼珠子一动,忽然脆生生地扇了自己一巴掌,“是草民鲁莽,擅自将桂树种在大人院中,是草民该死!”
谢暄看看桂树,又看向一直抽自己嘴巴子的梁员外,一时间愣在原地,竟看不出是个什么情形。
足足打够了二十巴掌,傅行简才重新开了口,
“行了。”
梁员外如蒙特赦,垂手立在一旁,“那大人您看……”
“这棵桂树,树龄要有四十年有余吧。”
傅行简道。
“大人好眼力,整四十五年,一直是在草民家中的佛堂里长着,这是头回迁移。”
梁员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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