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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茹娘放下心来,给谢荼斟了一杯茶,说起了自己的家中事。
“年后,我父亲将我拘在家中习字绣花,说是原本想多留我两年,可时光不等人,还是早些把我嫁出去为好。”
顾茹娘去年及笄后,并没有相看人家,顾夫人的意思是还想多留她两年。
“这次去隆山寺,我母亲也是存了替我相看的意思。”
顾茹娘苦着一张小脸,眉头耷拉着,苦笑道,“我这跳脱的性子,若是今后嫁个老古板,可该怎么办?”
谢荼闻言,心中突地一跳,她想起了上一世顾茹娘悄无声息嫁人的事情。
“你父亲为何突然要替你相看?”
谢荼想起顾大人那张温暾的面容,追问道。
顾茹娘摊开双手:“不知道啊,他最近总是在书房里待到很晚。”
“荼儿,你说,嫁了人之后,是不是就不能这样无忧无虑的了?”
顾茹娘托着下巴问。
谢荼压下心中的惊异,宽慰她:“嫁了人咱们也是手帕交,你烦了累了递个消息给我,我约你出来吃茶。”
“好说好说,等你嫁人,我带着我夫君去喝喜酒。”
顾茹娘的眉头终于松了开来。
顾大人或许知晓些什么,所以在谢英被卷进“舞弊案”
之后,就断了她和顾茹娘的联系。
顾茹娘最后究竟嫁给谁了,这门亲事中是不是也有什么秘密?
此去隆山寺,她必须细心留意顾夫人的意图。
王氏和谢芸所在的厢房,迟迟没有等来谢荼。
反倒是章掌柜去而复返,捧着一只雕花楠木匣子来。
谢芸接过,打开一看,正是之前差点儿被那位姑娘买走的那对鎏金穿花戏珠步摇。
“那位姑娘说了,鲜花配美人,既然芸姑娘珍爱此对步摇,那还是芸姑娘收下吧,她去买旁的。”
被恭维了的谢芸喜笑颜开:“这还差不多!”
王氏却还记得更重要的事情:“荼丫头怎生还未来?这铺子她是东家,合该带着我们逛逛啊!”
章掌柜谨记吟心的吩咐,垂头回禀道:“三夫人有所不知,这铺子是我家夫人的陪嫁,按理说我家老爷才是东家,我家姑娘在铺子里还说不上话。”
“二伯?他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会管我们女人家的事儿。”
王氏甩了甩手中的帕子,“我们等着荼丫头来,荼丫头是二伯的亲闺女,难不成在家铺子里拿东西还要花银子?”
刚刚不知道这层关系的时候,王氏只觉得这铺子东西卖得太贵,这会儿却觉得样样精巧别致。
“我家姑娘的首饰一般是在琳琅阁定制,若是偶尔有看上珍宝馆的东西,也是照价付银子的。”
章掌柜不松口,又恭敬道:“我家姑娘还在忙着收拾箱笼,抽不开身,只说让老奴陪着三夫人和芸姑娘逛得尽兴。”
王氏和谢芸哪里不知道他是何意,只得自己挑了喜欢的付了银子打道回府。
五百两银子花了个精光,一丁点都没落着。
王氏想起在珍宝馆碰着的软钉子,就吃不下东西,晚膳还没到时辰,便带着丫头仆妇,直奔益晖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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