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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沉一只手撑着下颌,因为不出门,他头发也扎得随意,发丝如瀑般随意散在肩头,许是太阳晒得舒服了,他唇角不自觉地勾起,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圆圆。
余光看见一片靛蓝色衣角,而后那身影也落入他的视线中,是多日前骗了他的谢攸。
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先一步动作,宁沉一手将圆圆捞起来,背身要回屋。
谢攸站在原地,缓声叫他,“宁沉。”
宁沉猝然停下脚步,他不情不愿地回头,看着谢攸迈步朝他走来,衣袍翻飞,他似乎走得有些快。
谢攸比他高了一个头,因为隔宁沉的距离很近,宁沉无端感觉到压迫感,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他好声好气地问:“侯爷何事?”
谢攸定定地看着他,没头没脑地问:“怎么不来寻我?”
不懂他又想出什么法子来折腾自己,宁沉默了好久才开口:“侯爷,我不太明白。”
谢攸沉声道:“我问你,几日前答应你带你出府,我不来找你,你便不来找我了?”
他这话听在耳里实在不舒服,宁沉蹙眉,虽然想反驳他却还是忍住了,只说:“侯爷这话实在没道理。”
岂止是没道理,简直是倒打一耙。
分明是他自己失约,到头来竟然来问宁沉的不是。
“是。”
谢攸弯了弯腰,以便自己能更清晰地看清宁沉,“既然我不来找你,你不会差人来问?这都几日了,我不问你,你是不是又要憋在心里。”
。
明明宁沉什么也没做,无端就来发一通火,还要来说这样的话。
宁沉垂下眼,这回不再反驳,只说:“是,侯爷说什么便是什么罢,我要回了。”
他这样子不知哪里惹恼了谢攸,谢攸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宁沉走不得,只能回头看着谢攸,他听见谢攸咬牙道:“宁沉,你说你不懂事,我看你懂事得很。”
宁沉无力地任他抓着,手腕生疼,他唇角抿得发白,因为吃痛,脸上的表情都不大好看。
他说他自己不懂事,不懂在以为他撒撒娇谢攸就能心软,不懂在以为只要缠着谢攸他就会被自己打动。
可事实告诉他,并没有。
因为就单这句话谢攸都要说出来刺激他。
几日前的话谢攸记得清清楚楚,几日前的约定却早就抛之脑后。
他一直很脆弱,谢攸早有体会,只是没想到这么一抓就将他的手都捏红了,谢攸发愣了一瞬,将宁沉的手放在手心轻轻揉了揉。
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宁沉实在受不住。
他想收回手,奈何谢攸的力气实在是大,他挣也挣不开。
偏偏这个时候谢攸又问他:“你的镯子呢?”
那镯子是顶好的料子刻的,自然好看,透红中带着点金,只是宁沉觉得太艳,加上那日皇后说的话实在让他心里不高兴,所以那日谢攸走后就将它摘下来了。
这镯子落到谁手里也不该落在他这个不受宠的男妻手里。
“那镯子我不愿戴,你拿回去吧。”
宁沉声音有些低,像是生气了。
谢攸手上动作一顿,抬眼时勾了勾唇角说:“别说气话,你不戴谁戴。”
他说着也没放开宁沉的手,朝一旁的下人使了个眼色,下人连忙进屋去拿了那镯子。
镯子珍贵怕摔了,宁沉给他放在桌台上,用盒子装了放好,下人很快将那镯子拿出来,谢攸接过,动作轻柔地往宁沉手上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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