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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恪担忧的看着她,见她神色已然平静,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只好点了点头道:“也好。”
这倒是华婉第一次服侍姜恪起身,两人一起用了早膳,华婉送姜恪到二门,然后依依惜别,看着姜恪骑了马走了,才回房。
一早晌,她都心神不宁的,怎么会平白无故做这样的梦,这该不会是什么预兆?她猛然想起昨日卜卦时,那三张写了生辰八字的纸就这么烧了个一干二净,而正和大师正好借口不予卜算,难道两者间有什么关联?华婉一个人胡思乱想,直到中午,姜恪遣了平安回来,说午膳不回府用了。
华婉食不知味的用了午膳,她莫名的就觉得自己的手十分的粘稠,就像梦里沾满了血那般。
她强迫自己静下心,到绮望楼把府上的庶务一桩桩都处理了,然后派人去把诸葛先生请来。
☆、47第四十七回绮望楼中,茶香澹澹,熏烟徐徐。
华婉与诸葛先生坐在罗汉床上,中间隔了个矮几,矮几上还堆着一叠儿账册,显得与此时的氛围格格不入。
诸葛先生捻起汝窑粉白茶盅,到嘴边轻啜一口,而后缓缓的闭上眼,仿佛是在回味。
他的眼角是深刻的纹路,眼底的皮肤暗淡而松弛,有一种与年纪相符的沧桑,累积成几年的智慧。
“谷雨前的六安,”
诸葛晖忽然睁开眼,含一缕淡淡的笑:“引茶的水是,松针上的积雪,扫入瓮中,密封,入土,埋于竹林之中,三年后启开,引而成茗,茶汤甘冽清趣,松香郁郁,竹香袅袅。
只可惜……”
诸葛晖又饮了半口,面上浮出些许憾色:“沏茶的时候急了些,未等三沸便取用了。
汤色不够香醇。
可见沏茶之人,心有旁骛啊。”
诸葛晖抬手捋了捋那撮半白的山羊胡,眼中闪过狡黠的笑意。
华婉面上浮出明显的惊诧,继而讪然而笑,少许歉意道:“不想先生精通茶道。
沏茶之时,心不在于此,倒是我,欠了心诚了。”
这茶是她亲自沏的,只是心思耽于昨夜之梦,煮水的时候就急了些。
唉,屋漏偏风雨,急了些没什么,有什么的事竟叫这自己想好生款待的先生发现了。
许是听王爷说过太多次先生高才,华婉有种类似于上课时不专心被教授点名批评了的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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