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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华婉轻哼一声,她手里正在绣一枚衿缨,宝蓝色的底,绣得却是三月里开得漫天飞扬的樱花。
华婉手上不停,刺下最后一针,收线、剪断,她仔细的端详了这件新制成的饰品,心想明日选了流苏接上就好了,不知用哪种颜色的流苏会比较好看。
姜恪见她没什么兴趣,就主动的凑了上去,幽声道:“苏良时定亲了,定的是你五妹妹滕思宸。”
华婉把针线篓子放到一边,认真的与她说话:“哦,还没人告知我,想必过些天就能传出消息了。”
她嫁入王府后与滕家便没了什么联系,腾远侯去了边疆,陈氏与五小姐则继续留在临安。
姜恪皱了皱鼻子,怪声怪气道:“没了?良时哥哥可是要成你妹夫了。”
华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姜恪把怀里的小手炉塞回给了她,暖暖的,带着她的体温,她的长眉邪肆一挑道:“怎么不说话了?”
“我在想,成婚之日,选什么贺礼送去呢。”
华婉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柔软的小手顺着姜恪顺滑的长发摸了摸,她觉得王爷真像个等着顺毛的小动物,姜恪的神情柔和下来,继而微微的笑,两人便这般坐着,说了些旁的事。
豫荆的雪,洋洋洒洒的可以下到二月,嫩草冒出尖头,生机勃勃,白雪忽然压顶,这时的天地便带了些难以抑制的活力,给予人奋斗之中的感动。
北疆时局日渐杂冗,北静王果然如诸葛先生所言,将战局拖长,与蒙古胶着,却不出战,蒙古主动挑衅,也从不恋战,一副拖到底的样子。
朝中,豫王一系的大臣提出,需得派监军至北疆督战,赵王一系自是反对,北疆局势,朝中无人比北静王更熟悉,派人去,又有何用。
两派对此争论不休,赵王等人坚持认为不可再派人前去。
时日渐移,蒙古不退反进,边陲局势更加紧张,北静王却不论蒙古如何挑衅,始终按兵不出。
时日久了,人心必散。
四月初一朝会,两派就此一事依旧争个没完。
最终,姜恪逮住一个反对最为激烈的大臣,厉声质问:“蒙古挑衅,我天朝战是不战?北疆屯兵十万,北静王按兵不动,该是不该?如此局势,朝廷管是不管?”
那大臣只看了一眼豫王散着寒光的双眸便急忙撇开眼,眼神四下里乱撇,支支吾吾道:“北静王镇守边境十几年,自是知晓自己在做什么。”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征战大事,只需北静王一人知晓在做什么就好了?”
姜恪冷笑,这话中含义震慑,那大臣双腿一软,几乎跪下,支支吾吾的更答不出话来,姜恪却不放过他,连声逼问:“本王问你,北疆战事,朝廷要不要管?”
那大臣不由的后退一步,求助的望向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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