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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隋懿扯了口罩,闷头往前走,被路过的几个姑娘偷拍了也浑然不觉。
他想起撞见崇敬的十几年的父亲和老师抱在一起亲热的那一天,也是这样一个骄阳似火的午后。
在那一瞬间,所有的猜测丶怀疑,全都找到了出口,大量从前他不曾细想的蛛丝马迹潮水般涌入脑海,母亲临终前的悲凉的眼神,小姨的支吾躲闪不愿提及,全都找到了可以解释得通的理由。
当时他胸口闷得厉害,心脏像在气压的推挤下出现蛛网般的裂缝,里面的东西横冲直撞,怎么都出不来。
他快步走进琴房,一年365天他每天都会呆在这里五个小时以上,老师说他天赋绝佳,再加上后天的努力,将来必成大器。
他几乎把所有空闲时间全部花在练琴上,就为了获得老师一句夸奖。
如今,他所有的努力都成了一场笑话。
他砸掉了最爱的那把琴,胸中以几何倍增长的暴躁却没有因此而消弭。
他的举动在大人们的眼里是幼稚的离家出走,是无谓的消极抵抗,可他除了这么做,没有其他可以排遣痛苦的选择。
第28章
宁澜来开门的时候,身上只披了一条白浴巾。
他没穿鞋,连蹦带跳地返回床上:「不是说五分钟吗?十五分钟都有了。
」
隋懿不说话,打开平板把舞蹈视频切出去,点开那天没看完的电影接着看。
宁澜没注意到他的不对劲,坐在床上掰着自己的腿根,继续嘟哝:「你手劲儿好大,把我腿都掐紫了。
」
隋懿闻言回头,看了一眼宁澜大腿内侧还没消去的青紫痕迹,又转回来盯屏幕,把桌上的云南白药拿起来扔给他。
宁澜接过气雾剂,跪着从床上爬到隋懿边上,从后面搂住他的脖子,撒娇道:「你弄的,你帮我抹呗。
」
他的状态还停留在隋懿出门之前,黏糊和亲昵都写在脸上。
然而隋懿没空去了解,他的心情已经在这十五分钟里出现断层,无法恢复到先前的状态。
宁澜还黏着他,光裸的胸口在他后背蹭来蹭去。
前天晚上做爱的时候,他发现隋懿很喜欢摸他的皮肤,他猜这身还算白嫩的皮肉应该是金主眼中的加分项。
「我明天就走了,你真的不帮我抹啊?」他催促道。
话中流露的不舍是真的。
这两天过得太轻松太快活,临近离开,他不禁有些害怕,好像一旦离开这个小房间,就又要独自面对那些黑暗和残酷,不会再有人护着他了。
隋懿看了几分钟电影,才慢吞吞地接过气雾剂。
宁澜用浴巾盖住下体,伸长两条腿,隋懿没什么耐心地喷了几下,转回去又要接着看,宁澜突然跪坐起来抱住他,把脸埋在他胸口:「我都要走啦,不来一发么?」
隋懿看着他向自己求欢,思绪却定格在那个夏日的午后,他所敬爱的老师也是这样,顶着一副单纯无害的脸,做着最放荡无耻的事。
「不学跳舞了?」隋懿问。
宁澜用脸颊蹭了蹭他:「反正都是做运动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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