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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胜荣与定安候相距几里,似乎在谈些什么,隔得太远听不见也看不清,柳砚心不在焉,眸光频频扫向前方。
他忽然收回目光,低头对面前的李净说道:“还有一条路,可达幽州,趁此时场面混乱,你刚好能脱身。”
柳砚递给她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里面是一些盘缠,你往外走五里,那里有我的人,会亲自来接应你。”
李净手中塞着钱袋,看了一眼柳砚指的那条路。
她站起身,二话不说就沿着那条路方向出发,此时不去掺和这些事,才是明智之举。
她走出去一段距离,余光里柳砚似乎还站在原地,李净忽然顿住脚步,返回了去。
“喂,看数目,此处赵军不及二分之一,你听我一言,与其上前添乱,不如尽早找到接头人,接应剩下的赵军,以防支援之危。”
李净说道。
柳砚见她没走,听到过后,对她说:“我正有此意。”
他不想再牵连上李净,欲开口催她离开,却被她打断。
“接头人可找到了?”
李净问。
柳砚点点头,四方风声呼啸,有萧祁与定安候两方兵力,王胜荣此时腹背受敌。
前方动静不小,冷兵器与血肉撕扯声不断,一阵一阵,窸窣作响的脚步声渐近清晰,不像是打斗,倒是离他们不远。
一个身影逐渐徐徐从模糊到清晰,柳砚抬眼看着那个人。
李净此时问道:“谁?”
熟悉的面孔,那人迎面而来,柳砚微抬下巴示意,说道:“说曹操曹操就到。”
李净蹙眉,转头沿着柳砚目光方向看去。
“是你?”
阔北楼东家。
“总算找到二位了。”
来者停在他们面前,笑得和善,像是换了一副嘴脸,全然不是那副小人得利的模样。
东家垂眸看着李净腰间挂的那个锦囊,他笑容愈深,说道:“在下等候二位多时。”
见他二人不为所动,东家看向厮杀的前方,又说道:“王胜荣成事不足,死了便死了,那里的兵力不足三成,大人们不必担心,当务之是尽快转移大军,避免得不偿失,坏了太傅大业。”
听到此话,柳砚看过来,笑道:“东家说得是。”
东家微微颔首:“那二位随我来。”
说罢,李净与柳砚二人一同跟着他朝一个方向走去。
“等等。”
柳砚顿住脚步,余光掠过身侧的李净,对东家又道:“一人前去即可,此时战况混乱,来一人在此留意,也好规避风险。”
李净心中腾然升起一股异样,她抬眼看他,耳畔传来柳砚细流般温和的声音:
“你留下,我去接应。”
柳砚伸出手拉住她,宽大的袖袍覆盖着她的手,李净感受到锦缎布料的丝丝冰凉,几乎微不可察的,柳砚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腕骨。
李净明白他的意思,垂着眼帘一言不发,她手腕间渐渐生起的一圈滚烫,顺着血液从经络活脉火辣辣地流入四肢百骸,灼得心脏七上八下,无法平复。
左右有两个她,一个痛斥她不要多管闲事,一个告诫她不要临阵脱逃。
东家忽然开口:“怕是不行,二位当中任何一个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我这边不好向太傅交待。
这里我会派人来此监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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