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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青的声音有了略微的一点不同,可江褚寒模糊地没有分辨出来,他只跟着说了一句:“你不是说……”
“我说?”
耳边的声音忽然低低换了音调,换做一个嘲弄的声音,“若非世子又聋又瞎,应当早就辨出来我不是鸦青了吧?”
“鸦青死啦——”
那人笑着说:“你江褚寒方才杀的人是——卫,衔,雪,”
“你说什么?”
江褚寒周遭的世界好像都嗡了一声,他感觉冰冷的雪花落在了自己的脸上。
“你说什么……”
江褚寒抓着手边的刀,他很快就冲着身边一刀砍过去,“你把话再说一遍!”
身边的人带着鸦青的皮囊,他躲了一下,故意狼狈地从马上摔了下去,一边喊道:“世子,世子您怎么了?!”
那城楼上的卫衔雪大梁的将士认得,将士们担心过江褚寒会顾念旧情不舍出手,可方才那一箭直截了当,好像全军松了口气,可如今江褚寒这模样……
耳边的声音江褚寒听不明白,但他感觉到视线都冲着自己过来了,他艰难想着,方才死的到底是谁?
是……卫衔雪?
卫衔雪不是已经走了吗?江褚寒前些日子就接到了京城里的消息,卫衔雪狼狈地从京城里离开,他侯府的人几个暗卫也折损在了城门,可京城的事江褚寒已经顾及不到了。
他走了……走了也好。
只是可惜没能等他回去见他一面。
所以他到底杀了谁?
江褚寒看得清对面张牙舞爪的大致动作,那个鸦青站在所有人面前,指着江褚寒说:“世子……世子是疯了。”
江褚寒没从马上下去,他分毫没忍,提过他方才拎起的箭就搭过一支对准了地上的鸦青,后面的小将马上拦过来,“世子,那,那可是鸦青大人。”
那人凑近了过来,江褚寒模糊地听清了他的话:“就算方才卫衔雪死了……”
“……”
江褚寒手里的箭没射出去,他毫无征兆地一口鲜血从口中吐了出来。
……
卫衔雪麻木地伴着江褚寒一道晕了过去。
原来他真的亲手杀了卫衔雪……
晕过去的时候江褚寒模糊地做了一场梦,梦里他又回到了侯府。
江世子在这个侯府里活了二十多年,往前的二十年里他不喜欢深沉的后院,就算是院子里种了多少稀奇的花草,他也没多看几眼。
可有一天院子里忽然多了个人,那人站在梅花树下,踮起脚来去摘树上的花枝。
大梁的冬日里下雪,满树的花枝上堆了白雪,分明的颜色衬得明艳,卫衔雪用手碰了一下枝头,晃悠的树枝忽然落下满头的积雪来,簌簌落下就冲着人头顶盖了上去。
卫衔雪轻轻地“哎呀”
了一声,他脖子上的毛领里钻进了雪,冻得他缩起脖子往地上蹲了下去,他懊恼地甩了甩脖子。
江褚寒看他这模样怪可爱的,走过去一道伸着手去摸他的后脖颈。
“世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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