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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脑袋重重撞上了孚松腹部,架在火塘上的烤肉被踢翻,带起一阵被风吹起来的散漫火星。
孚松随即感觉腹部传来剧痛,他低头看见昌珉握在手里的刀子,鲜血正从自己的皮袍破口汨汨渗出。
“你……我杀……”
又惊又怒的吼声在开口几个音节句被彻底封堵。
孚松仰着头,感觉嘴里那口嚼烂的肉被唾液混合着,变成一种黏糊糊的东西堵塞了喉咙。
喘不过气,也无法呼吸。
他瞪大双眼,直愣愣看着近在咫尺的天浩。
握在手里的肉骨头掉了,颤抖的手指朝着咽喉部位伸去,摸到一片温热,一片湿滑。
宿主是一个懒惰的宅男,原本属于寄生体的熟练战术动作却不会因此变得陌生。
“割喉”
这动作天浩演练过无数次,他本来就是个战士。
昌珉的脸被强烈复仇快意扭曲着。
他不要命地将匕向前捅,几乎连着握柄都差点儿送进孚松的肚子。
折磨濒死者不是一种好习惯,甚至会被认为是北地蛮族的耻辱。
天浩抬手抓住昌珉的肩膀,将他硬生生甩开,然后把尚在抽搐的孚松平平放在地板上,锋利的刀尖深插,熟练地割下他的头颅。
“按照计划,你们把孚松的亲信抓起来。
我去见大祭司。”
抛下这句话,拎着正在滴血的人头,满面平静的天浩大步走了出去。
……
看着跪在面前的天浩,再看看歪斜摆放在他旁边的那颗人头,老祭司浑浊的眼睛里透出一丝复杂光芒。
“说吧!
你是怎么想的?”
良久,老人出无奈且夹杂着威胁成分的声音。
“我们今年上缴了所有收成的百分之七十,寨子里所有人差点儿饿死。
族长这次没有答应孚松的请求,他明年只会变本加厉,拿出更多的东西上贡。
我在族城打听过了,正常的上缴额度只是百分之三十,族长也从未要求各村寨增加份额。
粮食是我们种的,鹿是我们猎的,凭什么要把所有东西都变成他孚松一个人请求姓氏的筹码?”
“只有在寨子走投无路的时候才能杀人。
冬天都快要过去了,孚松却在这个时候祭祀冬神。
他是磐石寨的头领,可以跟我们同患难,却不能与我们共富贵。
那是专属于他一个人的权力。
春天的时候还有祭祀,夏天也是这样。
从外面换来的女人都被杀了,以后谁还会跟我们做生意?”
“这次的事情是我做的,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明天我就去族城向族长禀明一切。
无论族长降下何种惩罚,我都会一肩承担。”
老祭司的目光有种穿透人心的特殊力量。
他仔细分辨着天浩脸上的每一个细节:“你想当磐石寨的头领?”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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