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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像有五六年了吧。”
老人提起她的伤,叹了口气说:“那年春寒,她夜里贪凉烤火,结果晚上睡得太熟,火盆舔着了被子,烧了起来。
她人没事,就是那张脸烧毁了,嗓子也熏坏了,再也说不出话。”
“越梨以前是个很爱笑的孩子,打那以后,我好久都没见过她笑了。”
老人道:“她也挺难的,脸毁了,又失了嗓子,性情大变,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成天欺负她。”
昭蘅又想起那个太监将她摁在地上又踢又打的场景,顿时皱了皱眉。
太阳底下无新事,这种事情,之前在浣衣处她就见惯了。
“主子。”
东宫一个宫人找了过来,急匆匆找到昭蘅:“殿下回东宫了,方才正在找您。”
昭蘅微微愣了下,殿下好像从来没有主动找过她。
怕李文简找她有急事,昭蘅不敢耽搁,匆匆向老人告别后离开万兽园。
离开前,她顺路看了看方才喂过的那些动物,吃了糕点的猴子趴在树枝上昏昏欲睡,但听到脚步声仍是立刻清醒起来,抬眸扫了她一眼。
还是不行。
昭蘅收起情绪,波澜无惊地继续往前走。
心里想的是要快点了,她答应了阿箬真那个莽夫,十五天之内要给他答复。
不多时,昭蘅回到东宫,得知李文简正在长秋殿等她。
她快步走进去,看到李文简负手站在鸟笼前,另一只手拿着拨棍在拨弄小乖的羽翼。
小乖出言不逊:“昭蘅坏东西!”
李文简皱眉,沉着脸又用拨棍戳了戳它的背,气得小乖上蹿下跳地骂:“坏东西坏东西。”
昭蘅扶额,走上前去,弯腰要行礼。
李文简握住了她的小臂制止她的动作。
小乖看到昭蘅,说:“昭训主儿吉祥。”
昭蘅忙让人把它弄到后殿去,她说:“殿下找我有事?”
“跑回来的?”
李文简看着她满头的细汗。
昭蘅说:“去了趟万兽园看他们驯马,听到殿下找我,立刻往回赶。”
李文简走到放有木盆的架子旁,将面巾放到水中拧干递给她:“擦擦脸上的汗,没什么急事,下次慢慢回来。”
昭蘅踟蹰了下,迅速抬头望了李文简一眼,毫无征兆地对上他的目光,这才接过他手里的帕子,展开擦拭脸上的汗水。
擦干净后,正要走过去拧帕子,李文简向她伸手:“给我吧。”
昭蘅微愣,她不敢把用脏的帕子递过去。
李文简又说:“走得热气腾腾不要碰凉水,否则以后要害风湿。”
以前她确实听跛足大夫说过,不过像她这种身份,有时候也讲究不了那么多。
见李文简坚持,她只好把擦了汗水的帕子递回给李文简。
他放入盆中搓洗了几遍,捞起来拧干擦了擦手上的水,又把帕子搭晾在架子上,底部上的水轻轻往下滴,坠入脸盆里,荡起一圈圈涟漪。
“母后今天给珺宁和郑启书赐了婚,中秋节后要举办婚礼。”
李文简淡淡地说。
昭蘅看见了他眼睛里的落寞,和微不可查地蹙眉。
男婚女嫁原本应该是两个家庭的喜事,但三公主和小郑翰林的婚事在这种情况定下,想必知情人心中很是难受。
昭蘅唇边挤出一丝笑意,对李文简说:“我听八公主说起过小郑翰林,听说和三公主很配呢。”
李文简想到午后那两人站在母后满脸羞赧甜蜜的样子,沉重的心事霁散几分,朝她笑了笑:“是很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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