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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瀚回舱笑道:“这税可收得真便利。”
庞春来说:“私卡便是如此,我在辽东时见多了。”
张铁牛躺在榻上打哈欠:“小相公,都快过年了,咱们要往哪走?”
赵瀚回答道:“先去弋阳县,找个大夫治伤。”
“那厮的脑袋被打破,身上到处皮开肉绽,还有好几处淤伤,怕是要活不成了。”
张铁牛闭眼开始打盹儿。
中午时分,抵达弋阳。
客船在葛溪水驿靠岸,赵瀚亲自去城里请来大夫。
大夫被吓了一跳,咋舌道:“这可伤得不轻。”
赵瀚说道:“你只管治,死活不论。”
大夫把赵瀚包裹的布片拆下,涂抹金疮药重新包扎,折腾一番拿钱走人。
一路坐船,过贵溪、安仁、余干,驶入鄱阳湖转赣江。
如果前往瑞金,其实可以走近道,直接从信江转抚河往南。
但水道网络实在太复杂,费家的船工搞不清楚,只能绕远路顺着赣江走,这样还能避免遇到水匪。
……
陈茂生是傍晚醒来的,轻轻一动,感觉浑身哪里都痛。
“醒了?”
赵瀚把陶罐座到炭炉上,拨弄着木炭说,“粥是冷的,我给你热一热。”
陈茂生有些疑惑,虚弱无力道:“是赵先生吗?我这是在哪儿?”
张铁牛迈步过来坐下:“昨晚你差点被扔河里,是小相公救你上船的。”
“多谢。”
陈茂生已经回忆起昨晚的事,他被糟老头子请到府上。
谁知家里临时来客人,糟老头子一直在作陪,夜里还跑去秉烛赏雪。
他被安排在客房休息,那家的少爷突然闯进,威逼利诱便做了腌臜事。
夜里是被打醒的,又被一阵乱棍打晕,接下来就没有任何记忆。
赵瀚问道:“家里还有人吗?”
“有,”
陈茂生回答,“爹娘俱在,我落籍在弋阳县。”
弋阳县就在铅山隔壁,是江西戏曲的两大源地之一,弋阳腔后来影响了几十个剧种的展。
赵瀚说道:“弋阳已经过了,你若想回家,我寻个县城放你下船,给你些银两在客栈养伤。
等你把伤养好,你自己回家便是。”
听了这话,陈茂生也不言语,两眼望着舱顶呆。
“嘿,你这厮好不懂事,”
张铁牛有些看不惯,“小相公跟你说话呢,你想走想留倒是开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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