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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着碗筷去厨房,从陆赫扬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许则站在水池前,低着头洗碗。
许则好像做什么事都很认真,专注又安静的样子,他的手臂和颈侧还贴着纱布创可贴,不过不影响做家务。
许则洗好碗,他原本想用毛巾把餐具擦干、重新装好,陆赫扬立刻就能带走,但许则踌躇了几秒,都不敢看陆赫扬,只说:“可能要等一下,等碗干了再装起来。”
短短一句话被他说得都有些磕巴,许则感到强烈的良心不安,也怕陆赫扬识破他蹩脚的借口。
“没事。”
陆赫扬手肘搭在桌上,支着下巴看向他。
许则走出厨房,试图找一些话题,不过意料之内的,他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只听到自己的心跳。
“去你房间。”
陆赫扬从桌上把那两盒抑制贴拿起来,“你贴上抑制贴,睡个觉。”
“好的。”
许则点点头。
许则房间里的陈设比客厅稍微丰富一些,床、衣柜、书桌、风扇,没什么杂物,同样收拾得很干净。
床单是藏蓝色的,薄薄的被子叠成小方块,放在床中央。
床和书桌分别在房间两侧,中间刚好是一扇窗,白色的短帘半拉着,被风微微吹动,露出窗外那丛茂密的树顶。
“去床上。”
陆赫扬说。
许则没什么疑议地就走过去了,坐在床边。
陆赫扬将抑制贴的包装盒拆开,拿出一片,撕掉涂布层。
才明白陆赫扬是要给自己贴抑制贴,许则的手收紧,扣在床沿上,自觉地低下头,露出后颈。
他看着地面,看见太阳光随着窗帘的摆动,在墙边投出宽宽窄窄的亮影。
许则一直隐隐在做着准备,准备被陆赫扬询问为什么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住,可陆赫扬始终什么都没问。
于是那些不太想启齿的,也就都不用说了,不用跟陆赫扬说——许则又想到,陆赫扬之所以不问,大概只是没兴趣了解而已。
他感觉到陆赫扬将抑制贴轻轻覆在自己的腺体上,接着,陆赫扬的手指在抑制贴边缘抚了抚,让它跟皮肤贴合得更紧密。
抑制贴里有冰片成分,贴上后是凉的,但许则奇怪地却觉得更热了。
他的脖子和耳朵因为发热而有点红,是易感期临近的症状之一。
陆赫扬垂眼看着许则的耳后,那里有根短短的碎发。
陆赫扬的指尖在许则耳后蹭了蹭,把那根碎发拨走,许则因此整个人瑟缩了一下,显得有点敏感。
“不好意思。”
陆赫扬先是抱歉,然后问他,“这么怕痒?”
许则的耳朵好像更红了,肩颈僵硬。
他垂着脑袋,看起来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诚实地点点头。
“把手环摘掉吧。”
陆赫扬说,“戴着不觉得不舒服么?”
是很不舒服,尤其是在信息素不稳定时期,这种劣质的手环只会粗暴强硬地压制信息素,带来极大的不适。
许则回答:“没关系,习惯了。”
但过后还是听话地把手环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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