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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曲没吱声,摸着下巴看阮烟烟表演。
可不就是表演么?谢曲琢磨着,天底下哪有相处起来这么怪的母子?儿子怕母亲,连句嘴也不敢顶,母亲也怕儿子,连门也不能出。
倒是阮烟烟说那话挺有意思——穿着一身无比招摇的正红色,却口口声声只说自己是小妾,还指认偏房里住的那个才是原配赵夫人。
可哪有原配夫人住在偏房里的?而且他要是没记错,阮烟烟身上撒的这点合欢香,好像是楼子里花魁娘子才有的香,一盒价值千金呢。
所以这样一看,真相就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阮烟烟确实只是个妾,但为人跋扈,连原配正房也不放在眼里。
要么,就是阮烟烟从前出身不好,后来从良嫁进赵府,做了赵夫人,却因为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不敢对他说实话。
正看热闹呢,就见范昱急匆匆地跑回来,在门口向他招手。
哟,这是问回来了啊。
谢曲撇一撇嘴,慢悠悠晃到门口去,侧过头,眼睛依旧盯着阮烟烟的方向,小声问:“怎么样,咱们程大夫能看懂否?”
闻言,范昱也看了阮烟烟一眼,却没答话,只对谢曲迅速地道:“看出来了,你刚才没和她乱说话,引她起疑心吧?”
嗯?为何要这样问?难道这里面还藏着什么别的猫腻吗?谢曲盯着阮烟烟看了好久,最后转过脸,摇头道:“没有,我什么也没说。”
范昱不易察觉地松了口气。
“是这样,我方才去问程齐,程齐告诉我……”
范昱稍稍点起脚尖,凑到谢曲耳旁,压低声音道:“这个药方,其实是治不孕症的。”
谢曲:“?”
微凉吐息洒在耳廓,痒痒的,谢曲偏了一下头,几乎是与范昱鼻尖擦着鼻尖,惊讶道:“你的意思是说……”
“赵老爷其实先天不足,很难生育。”
谢曲嘴唇嗡动几下,皱起眉。
“那这个赵小公子……”
话音未落,抬头看一眼门上那金铃,脸上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后恍然地点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先前竟是他想错了。
再看向范昱,果然见对方也是一脸赞同地点头,与他心照不宣。
因为阮烟烟和八宝就在他们不远处站着,很多话都不太方便直说,为免刺激到八宝,谢曲思索片刻,提议道:“先去见高慧,如果可以的话,把高慧从偏房那头带到这里来。
另外记着在各处多留神,找找有没有供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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