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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喻凛惊呼,他走调地喊了一声,全身肌肉都克制地紧紧绷起。
如果换成是别人,在他即将碰上的那一瞬,喻凛恐怕就会按着他的脑袋把人嵌进墙里。
这样的情况,已经是第二次了。
可他不明白为什么林鹤会是这个意外。
或许是因为他是原主林昼的哥哥,喻凛暂时还有求于他,又或许因为他是一个会给自己投食做饭的好人。
总而言之,喻凛就这样任凭他把自己提下楼,塞进车里送到医院。
临了还他说道:“我不想明天早上起来还要收拾你的满地残局。”
喻凛不满地搂进了身上的毛毯,对这个世界的好感度又降低了几分。
医院急诊人满为患,等了半小时才叫上号。
期间喻凛又去卫生间吐了一次,灌了几口热水,捧着纸杯顶着苍白湿润的唇可怜巴巴地盯着林鹤看了很久。
“我想回家。”
林鹤无情拒绝:“不行。”
喻凛不甘地咬了咬纸杯的边沿,把自己缩进椅子里靠好了。
后来抽了血,开了药,还要去输液处吊两瓶水。
喻凛对痛觉的反应总是迟钝,更不要说针扎这样一触即离的痛感。
他直勾勾地看着护士将吊针推进他的血管,眼见鲜红的血液顺着橡胶细管回流,甚至还有闲心和林鹤打趣一句,听得隔壁把脑袋埋在室友怀里的女大学生都诧异地抬头看来。
玻璃瓶中液体缓缓地向下滴落,喻凛瘫在长椅上,翘起的头发贴着林鹤的胳膊。
半垂着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盯着瓷砖地上的碎纸片,思绪困顿地神游天际去了。
迷迷糊糊之中,他又轻又柔地问:“明天还有火锅吃吗?”
林鹤想起刚才医生语重心长的嘱托,说喻凛这情况完全是辛辣重度刺激肠胃下的结果。
后者显然没有听进去。
他哂笑一声,低下头凑上了喻凛的耳畔。
两人离得极近,喻凛感觉到他的呼吸撩上了耳根,像羽毛似的来回作弄,可就是没有下文。
他好奇地提起了心神,眼皮上撩着想去看林鹤的脸,就听他说——
“你想得美,明天喝粥。”
喻凛撇了撇嘴,无辜道:“辣粥可以吗,冷锅鸭血粥也……”
林鹤冷淡地说:“白、粥。”
……
昨晚输液到凌晨,加上三天都只能清淡饮食的噩耗,喻凛整个人都蔫得像是霜打的茄子。
午休时间,教室里空寂无声,喻凛沿着长廊慢悠悠地往无人处晃去,初秋和煦的风轻拂而过,吹动着楼外绿树茂盛的枝叶,粗糙地上的光影都斑驳。
早上出门时往包里塞了一包棒棒糖,喻凛拆了一根塞进嘴里,三两下嚼碎了,叼着棍趴上连廊的栏杆。
他仿佛从来没尝过甜味,甫一接触,就恨不得把整个人浸泡在这温柔乡似的糖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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