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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打个比方,若是许空山对外说一声他手上有三百块钱,立马就能说上媳妇。
不过他不能对外宣扬,甚至不能在明面上花。
孙大花还指望着他往家里拿更多钱,这三百块要让她知道了,拼了命也会从许空山手上抢过来。
许家目前的情况许空山想要分家单过不现实,他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能够顺利脱身不留后患的机会。
他人糙心不糙,那么多年都忍过来了,不差这一时半会的。
许空山把目光从藏钱的地方收回来,闭上眼睛沉入睡梦中。
厚重的棉被将寒冷的空气隔绝在外,陈晚留恋着被窝里的温暖迟迟不愿起来。
陈勇阳三姐弟上学好一会了,他才慢悠悠在被子里穿好捂热的衣服下床。
院子里静悄悄的,周梅与陈前进不在,陈晚揭开锅盖,里面有两个馒头和一碗蒸蛋。
周梅走之前在灶膛加了柴,馒头还烫手。
陈晚把馒头夹进碗里,蒸蛋用帕子垫着端出来。
周梅是纯正的南方人,做面食的手艺一般,馒头是死面的,没发起来,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一个顶仨,口感扎实富有嚼劲。
陈晚嚼得腮帮子发酸,从左边换到右边,用牙齿细细磨碎了,再舀一勺蒸蛋一块吞进去。
麦香与鸡蛋香在口腔中蔓延,一个馒头和一碗蒸蛋足以填饱陈晚的胃。
他用油纸裹了剩下的馒头放进口袋里,锁上门去找刘强打听许空山的动向。
“许空山我早上看他扛着锄头出去了,大概是去自留地了吧。”
刘强给陈晚指了个方向,“你找他有事?”
“没什么,我昨天晚上叫他下次进山帮我带两棵栀子花树,结果忘了问下次是什么时候。”
陈晚多聪明啊,能一次问完的事他非要分成两次,这样不就能多一次找许空山的借口么。
许家的自留地是许空山趁着空闲一个人一锄头一锄头挖出来的,位置有点偏僻,陈晚走了好一会才看见蹲在地里埋头拔草的他。
“山哥。”
陈晚喊了一声,许空山转过头,扔了手里的草站起来:“你怎么过来了?”
昨晚下过雨,地面泥泞湿滑,陈晚走得小心翼翼,许空山怕他摔倒,伸出胳膊让他扶着。
他手上脏,不方便碰陈晚。
陈晚的鞋底沾上了厚厚的一层泥,重得跟绑了铅球似的,他抓住许空山的胳膊站稳,长长地松了口气。
“昨晚下了雨,你最近不要进山了吧。”
村里的路都这么难走了,山上的情况肯定更糟。
“我知道的。”
许空山注意到陈晚鞋底,“你把脚抬起来,我把泥给你刮一下。”
陈晚抬起脚重心偏移,许空山弯腰处理他鞋底的泥,他抓着许空山胳膊的手改搭上对方宽阔的肩。
许空山毛茸茸的脑袋出现在陈晚视野下方,上面带着枯草,陈晚用手指帮他拈去。
发丝蹭过他的指尖,果然许空山连头发都跟他人一样又粗又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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