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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矮的房屋,破旧的街道,走马灯般掠过陈晚的眼帘,和纪录片中的画面如出一辙。
陈晚渐渐意识到他应该是赶上了穿越大潮。
镇卫生所是一栋小平房,人不多,凳子上一个小孩正被扒了裤子打针,听到小孩发出的厉声哭嚎,陈晚生出掉头就走的冲动。
奈何他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青年一把拽到了看病的柜台。
陈晚环视一圈发现了墙上的挂历,彩图左下角印着1977农历丁巳年的字样,红框里标明了月份,十二月,具体是哪一天不得而知。
“叫什么名字?”
陈晚愣住,他对原身的情况一无所知,只能确定自己已然换了副躯壳。
“他叫陈晚,19了。”
感冒么,反应慢点很正常,青年代他回答了医生的问题,还附带了他所了解的病情。
同名同姓,不过年轻了五岁,刚过完二十四岁生日的陈晚总算有了点欣慰的感觉。
“先量个体温。”
医生甩了两下水银温度计,让陈晚夹在咯吱窝下面。
冬日天寒,陈晚里里外外穿了四层,好不容易才把温度计夹好。
等了十分钟,陈晚取出温度计,扣上棉袄的扣子。
发烧三十八度七,扁桃体发炎,结合把脉的结果,医生笔走游龙:“用过青霉素吗?”
陈晚试图看清他写的内容,如同天书,闻言回了句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青年摇摇头。
医生手上的钢笔停下,招呼刚才给小孩打针的那个女护士过来:“给他做个皮试。”
陈晚知道皮试,但他忘记自己是否做过,同样不清楚皮试的感觉。
无知者无畏,陈晚静静等待着护士拿着针药过来。
77年的医药资源并不丰富,若非陈晚的感冒过于严重,医生也不会给他开青霉素。
“把衣袖往上面卷点。”
铁质托盘放在桌上,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陈晚露出小臂,青色的血管透过玉白的皮肤透出来,硬生生把护士的肤色衬得黑了三个度。
注射器的尖端泛着银光,陈晚拿惯了缝衣针,也被扎过无数次,对尖锐物品接受良好……
才怪!
针尖插入表皮,注射器内的液体通过中空的针管进入皮肤,鼓起一个豌豆大小的包,尖锐的疼痛令陈晚抓紧了桌沿,泪水不受控制地盈满眼眶。
这种痛根本不是被缝衣针扎能比拟的。
陈晚憋着眼泪,若周围没有旁人,他早哭出来了。
然而陈大设计师自尊心极强,眼泪转啊转,终是扛了下来,连声痛都没呼。
又过了二十分钟,陈晚没有出现过敏反应,医生写完了药方:“打一针,好得快。”
打一针?什么打一针?
陈晚寒毛直竖,好不容易捱过了皮试,怎么还没完呢?
“能只吃药吗?”
药陈晚也是不想吃的,但形势所迫,七十年代的医疗条件,陈晚不敢抱有侥幸心理。
与打针相比,吃药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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