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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句“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无数人在为温饱发愁,陈晚做不出把碗里的面条倒掉的举动,他坐在凳子上缓了缓,面条被汤水泡涨,分量看上去跟刚煮好那会差不多。
一碗面条陈晚吃了大半个小时,筷子在碗里捞了三下,确认没有漏掉的面条后,陈晚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外面的天彻底黑了,校内的路灯亮起,偶有结伴的学生交谈着经过,衬得陈晚愈发形单影只。
夜空无星也无月,陈晚加快了脚步。
钥匙插进锁孔,陈晚停顿片刻,他幻想着许空山正站在门后,他一转动钥匙,就能听到那声熟悉的“六儿”
。
幻想终究是幻想,漆黑的客厅安静得令人害怕,陈晚打开灯,将钥匙搁在茶几上。
客厅的开关在大门附近,陈晚上楼把卧室的灯按亮,然后再噔噔噔下楼关客厅的。
闹钟的时针指向了九点,陈晚穿着许空山的背心踏出洗澡间,他忽略了两人体型的差距,许空山的背心于他而言过于宽大,以至于几乎遮不住他的前胸后背,随时有走光的风险。
陈晚穿许空山的衣服,睡许空山的枕头,以此聊以慰藉。
床好大,陈晚翻了个身,他睡不着,胃里撑得难受。
以及,他想许空山了。
行军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辗转难眠的许空山在黑暗中瞪眼望着天花板,初入运输队的经历让他有些兴奋。
以及,他想陈晚了。
夜晚在思念下显得格外漫长,但时针移动的速度并未因此减慢,太阳照样升起,陈晚渐渐适应了许空山不在身边的节奏,不过偶尔还是会下意识喊“山哥”
,毕竟朝夕相处了这么久,养成的习惯不是一时半会能改掉的。
陈晚用完了钱国胜寄来的布料,拢共做了差不多六十件秋装,平均每天八件,裁剪、缝制、钉扣子等所有工序皆由他一个人完成。
装布料的袋子陈晚没扔,为防弄脏衣服,他在里面垫了几层报纸。
忙完陈晚看了眼时间,快一点了,他决定先吃了午饭再去邮局把衣服寄出去。
新生报到接近尾声,学校来往的人明显比之前多了不少。
陈晚自带饭盒,打好饭端回家吃,这样如果吃不完可以留到下顿,上次那碗面给他撑出心里阴影了。
小洋房外站着个人,陈晚感觉有些眼熟,走近发现是陈勇飞,于是叫了他一声。
“小叔。”
陈勇飞刷的转过身,看见陈晚手上的饭盒,“你去学校吃饭了啊,我就说怎么没人答应。”
“嗯,你吃过了吗?”
陈晚拿钥匙开门,陈勇飞跟在他后面进来。
“我在二姑家吃过了。”
陈勇飞好奇地四下张望,“小叔你租了房子都不告诉我,要不是二姑跟我说我还不知道。”
陈晚瞬间想起他好像的确漏了陈勇飞,主要是陈勇飞人在省城,他写信时光记着周梅他们了。
“咳,你现在不是知道了么。”
陈晚清了清嗓子,“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们厂下周末要跟隔壁厂搞联谊,有几个同事想买你做的衣服。”
陈勇飞两句话说明来意,他从裤子荷包里摸出一张纸,“这是他们要的尺码和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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