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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日的孟夫人却似转了性子般,面上待着十分和善的笑,见她进了来,还主动同她寒暄:“今日天稍稍凉了些,苏大姑娘穿得怎得还这般单薄?”
苏容妘心中顿生戒备,不知她是何来意,便没答话,只顺着去坐到了孟夫人对面。
这算是下了孟夫人的面子,她面上的笑意一僵,嫡妹见状也了话:“姐姐,孟夫人今日特意备了礼来,想看看宣穆身上的伤呢。”
“是啊,到底还是我家孩子伤了宣穆,我这个做娘的实在是寝食难安,今日也是代我家誓江来给宣穆赔罪的。”
她笑着去看站在苏容妘身侧的宣穆,许是觉得孩子会比他娘亲更好说话些:“好孩子,昨日誓江在祠堂前跪了一整日,已经知道自己错了,不该对同窗动手,今日他本想亲自来的,可惜跪坏了腿,宣穆应当不会怪他的罢?”
宣穆侧眸看了看娘亲,见她没说话,自己便胆大了些:“我与孟兄不过同窗几日,却未曾得过孟兄什么好脸色,这声同窗我受不起,更何况如今已不在卢先生门下,这一声同窗更是没有来处,还请伯母将这话收回罢。”
孟夫人面色更是难看了些,苏容婵视线在几日身上流转,忙开口打圆场:“宣穆,怎么同你孟伯母说话的,还不赔罪。”
“他不过实话实说罢了,妹妹怎得又要叫他赔罪。”
苏容妘将宣穆拉到身侧,态度也没有半分缓和。
苏容婵与孟夫人对视一眼,和善笑笑,便又调转过头来:“姐姐你这话说的便生分了,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孟夫人也算是宣穆的长辈,哪有与长辈这般说话的。”
她招招手,便有下人将两个盒子端了上来:“这里面有给宣穆准备的伤药,还有书籍与衣裳料子,都是孟夫人拿来的,且都收着罢。”
苏容妘淡淡扫了一眼,却没说要收,只觉拿人手短。
孟夫人没说话,苏容婵却是替她开了口:“前日的事说白了还是两个孩子之间有了矛盾,各有各的错处,这事儿就这般算了罢,等过两日孟小郎君身子养好了,到时候重回学堂,宣穆可得多多照顾着些。”
苏容妘心中顿生警觉,当即道:“孟小郎君离开学堂,是卢先生过话,如今怎得又要回来?”
“姐姐只是哪里话,卢先生不过是小惩大诫罢了,到时候夫君为孟小郎君说上两句好话,那不就回去了?做先生的,哪里能舍得自己教过的学生漂泊在外呢。”
苏容妘眉心一跳,此事裴涿邂已经同意了吗?
难不成他那日为了宣穆出头,只是小惩大诫而已?
“若是孟小郎君回了学堂,那宣穆因他受的伤,还有那些流言蜚语,又该如何清算?”
苏容婵微微板起脸来:“姐姐,你怎得这般得理不饶人?你这样可是要给宣穆教坏了,日后咱们两家成了姻缘,逢年过节的,你就愿意因为你,叫两个孩子见面了都尴尬着?”
她充当起了和事佬:“行了,姐姐你就莫要再较这个真儿,孟夫人都亲自来与你说好话,你要是还拿腔拿调岂不是太不知好歹了些,难道两个孩子生了矛盾,宣穆就一点错都没有?孟夫人不愿追究,你听我的,此事就这般算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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