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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头里黑得慌,我寻了好久。”
乔佳善端着金属药盒来到陈挚身边,为自己在房中的逗留随意找了个借口。
男人烫伤的手已经从冷水里拿了出来。
通红的手还在发颤,硕大的水泡将薄皮撑得晶莹剔透。
“我自己来就好。
晚些你要上学,抓紧时间回去休息一下,别亏了精神。”
他缩了缩手顺而背在身后,摆明着不愿被她触碰。
将药盒置落在地,乔佳善倾身靠近,对于陈挚的推拒她全当看不懂:
“帮你涂个药能耽误多久?”
男人态度强硬,被她拉扯的粗壮胳膊一动不动:
“我习惯了,这功夫我来利索。”
话音刚落,牵扯在他衣袖上的力度渐渐松了下来。
他感觉到贴近身旁的温度正在越来越远。
他没有等到她的回应。
她甚至一言不发,让静默在二人之间维系了许久。
“陈挚,你很嫌弃我吗?”
他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喉头着急滚出来的字都没经思索:
“怎么会。”
“你记恨我偷过你的东西,讨嫌我这个小偷对吗?”
落寞的言语灌满了伤怀。
每一个字像针一般刺进他的皮肉,越钻越深。
好似比手上的烫伤都难受。
他慌忙摇着头:
“你有你的苦衷,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没有再记挂着。”
“那你为什么……”
那声音一时间被酸涩填满,呼吸波动:
“为什么总是离我远远的?我是有瘟还是有病啊?分寸都沾不得?你要是真不待见,我以后就不来你家讨你嫌了。”
乔佳善就像团火。
他是打心底怕她的。
怕她靠近点燃了衣裤,烧灼了体肤。
这还没完。
火星子沿着每一个毛孔往身体里窜,顺着血液流啊流。
一直流到心尖上,无止无休一直烧。
烧得他都快不能自已。
他多怕她靠近。
但他更怕她再也不来了。
小小的屋子里除了他,没什么活物。
他的花无故凋零,他的狗被狗贩子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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