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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无法忍受,”
钟柏轻声说,“不仅仅是无法忍受谁看了爱人,爱人看了谁,还会无法忍受爱人的视线、思想、不在自己身上……我们会嫉妒,起初只是嫉妒朋友、同事,后来连血亲都无法容忍。”
“基因天赋越高,特性越强。”
“就像我母亲。”
钟柏的母亲。
钟鸢。
一个相当美艳的女人。
十几年前,银翼财团的竞争对手,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她节奏从容的高跟鞋声。
或西装外套,或礼服长裙,她的身影不容忽视地留在财团转型的一页。
这么一位以理智冷静著称的前任钟家家主,对自己的伴侣,泽诺家族的大小姐,莉塔黛丝的占有却极端到令人毛骨悚然。
“那时候,妈妈坐在石砌花坛边,穿着洁白的长裙,金子般的长发如瀑布垂落,翡翠的眼睛澄澈美丽,摊开一本厚厚手抄本,给他读古典时代的诗歌。
她很瘦,纤弱,身上有阳光、风信子和玫瑰的气息。”
“读的是一首神秘主义的诗。”
“有很多宗教隐喻。”
“关于心与灵。”
律若知道神秘主义。
一种地月时代的唯心主义,指相信通过密契仪式向伟大神秘存在合而为一的思想。
起源于旧纪元的宗教时期,散布在文学、绘画、雕刻、建筑、炼金等多个领域,现衍生为星际新神秘主义——即宇宙至高论。
律若能背出神秘主义发展的历史时间轴。
但所有诗歌,在他眼中都只是押韵的长短句。
信息破碎,解读模糊。
他对钟柏的妈妈为什么会选择一首神秘主义的诗发表不了意见。
就又:“嗯。”
表示有在听。
真可爱。
钟柏想,忍不住揉揉他的头发。
——要知道,初高中的文学必修老师,向来不吝啬于给天才律学弟的阅读答卷打一个干脆利落的“0”
。
“人的心与灵的比喻,妈妈刚念到一半,母亲就回来了。”
钟鸢穿着白金西装,裤线笔直修长,银高跟鞋敲着花园的石面,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一弯腰,将脸色苍白的妻子抱起,径直离开。
“打那以后,妈妈就没再出现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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