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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琤琤缓慢擦去额间的汗,眼神刺向箬睦,淡淡道:“让人去栖云院将哥哥请来,他会为我作证。”
仆人得了吩咐匆忙去了。
稳坐在高堂之上的晏老太太终是清了清嗓子,沉声开口:“春寒未褪,先扶琤丫头去偏厅梅花椅上躺着,等云奴来了再听训也不迟。”
瞥了一眼愣住的周氏,她再次叹了口气道:“别站着了,都先坐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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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掉的春饼软趴趴地躺在餐盘里,细腻的黄豆粉此刻与未逃走的水汽纠缠,如一副胡乱洒墨的画。
乱糟糟的同这理不清的院内一般,让人再无动筷的心思。
聚福院与栖云院距离不算太远,可偏偏今日似有千万里,晏泓涵迟迟未来。
屋内各人神色各异,晏玥翎几番想要开口都被箬睦无声阻止。
“吱——”
木门打开,一消瘦身影出现。
众人昂首望去,原来是那小厮。
“回老祖宗的话,栖云院的人说大少爷今日得了太子殿下临时邀约,巳时才进宫,怕是得晚归。
行得匆忙还未来得及告知一声。”
“不过小的在回来路上,无意听鹤友堂的修花婆子说前日偶遇二小姐还得了她一枚玉镯。”
“小的思来想去还是把此人带来,正在门外候着。”
证人一个接着一个。
晏老太太只觉太过凑巧,索性把话摆明:“你是我院里的人,想必不会口出妄言。
若拎不清和旁人合谋陷害,府里也不必呆了。”
“你且叫人进来,让她详说那日之事。”
木门再次被打开。
当晏琤琤看清婆子的面貌时,眸子登时犀利起来。
——这个人她从未见过。
“老仆前日轮休去了未岚坊买针线,在坊口遇见了二小姐,小姐赏了老仆这枚玉镯。”
那婆子边说边展示掌心上用一层麻布包裹住的玉镯。
麻布打开一瞬,一股浓郁的花香扑鼻。
周氏踱步上前仔细端详,严肃质问:“这是纯贵妃赏送给她的生辰礼物,断然不会随手送人。
你说,她为何赏你?”
这时婆子却支支吾吾不敢开口,眼睛不停地瞟向躺在梅花椅上的晏琤琤,作惊吓鹌鹑状。
晏琤琤已是了然,忽然觉得这场戏真是让人乏了,冷笑发声:“看我作甚?我是不曾见过你。
你且大胆说。”
这回,箬睦及时接过话头:“二小姐都让你大胆说,你还支支吾吾。
难不成是你这婆子偷的?偷主子的东西可是要撵出府去吃牢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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