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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此景,陆铮想到的是范仲淹的《岳阳楼记》,他的想象中此时瘦西湖上的景象一定是阴风怒号,浊浪排空,一切风月都似乎要被雨打风吹去了……
陆铮看到这样的景象,虽然不是忧谗畏讥,但是却是满目萧然,他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阎老,老头子紧抿着嘴唇,脸上的表情如刀刻斧凿一般严肃。
他的目光像鹰隼一样锐利,看着远方,陆铮却从他的眼神中看到无尽的忧伤,似乎有一声长叹一直憋在他内心深处。
暴雨一直下,两人并肩站立看着外面,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雨势才渐渐的变小,丫鬟又催促阎老更衣了。
陆铮瞧见阎老情绪不佳,故意道:“阎师,快快更衣,雨很快就要停了,没什么好看的了。
待你更衣之后,你我这一局棋胜负还没见分晓呢!”
阎老扭头看向陆铮,嘿然一笑,道:“好,你等着,待我洗嗽更衣之后,你我再分胜负!”
阎老这样一说,屋里的丫鬟、书童才终于齐齐的松了一口气,他们都向陆铮投来感激的一瞥,然后大家簇拥着阎老进了内室。
房间里一下安静下来,就剩下陆铮一个人了。
他找了一把圈椅坐下,百无聊赖的看着外面,下棋最易消磨时光,陆铮吃了早饭就过来,这个时候已经过了午时了。
他忽然想到下午还有事情,约了顾至伦和张敬呢,大家一起敲定生意的事情,这个时候该回去了呢!
不过阎老去更衣了,陆铮没有不辞而别的道理,他只能耐着性子慢慢的等待。
夏日的雨来得快,走得也快,一场暴雨很快云收雨歇了,乌云散去,阳光又普照大地,天上还出现了一抹极其美丽的彩虹。
大雨初晴,外面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天地像是被洗过一般,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干净,不惹一丝尘埃。
绿竹林中忽然传来马蹄声响,一辆朱红色的马车在林中的青石路的尽头停下来,马车停稳,车帘掀开,一名年约二十上下的青年公子从车上一跃而下。
看这公子,一袭白色的儒服,俊眼修眉,一表人才,他下车走过来,一溜儿的都是小碎步,那模样看上去极其的恭敬。
他一直走到茅舍外面,然后规规矩矩的行礼,道:
“止水书院秦越前来拜见阎老!”
陆铮环顾左右,一个人都没有,白衣青年抬头,看向陆铮,陆铮按照礼节向他行礼道:“秦兄,我和你一样,也是来拜见阎老的。”
“嗯?这……”
白衣青年大吃一惊,他本来以为陆铮是阎师身边的童子呢,没想到陆铮赫然也是客人?
他忍不住仔细的将陆铮打量了一番,陆铮的衣着并不华贵,年纪也不太大,平平庸庸,没有出奇的地方。
扬州的名士秦越都知道,扬州年轻一辈的骄子他更是了若指掌,然而对陆铮他却陌生得很。
“这位小哥请了,还未请教?”
陆铮微微一笑,道:“我叫陆铮,观山书院的学生!”
秦越微微点头,神色略微有些矜持,观山书院比止水书院便差很多了,扬州止水书院不止是一家书院,更是州学的所在。
能入止水书院至少都得是秀才的身份,甚至其中还有举人,扬州年轻一辈的名士,几乎都出于止水书院呢!
“鄙人秦越,字巫山!”
“秦兄好!”
陆铮轻轻颔,微笑道。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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