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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恩能在东乡镇一家做大这么多年,自然是有底牌的。
虽说没怎么把一个小小的校尉放眼里,但也不想招惹麻烦。
毕竟他家在这,强龙不压地头蛇。
周憬琛人在东乡镇,离得近,手里还捏着上万的兵。
真惹毛了,他们吴家大业大的也不好收场。
聪明人知道玉石不与瓦砾争锋。
“爹,你就是太小心,周家就是一群孤儿寡母。
任他周憬琛一个人能翻出多大的风浪?”
周家才爬起来多少天?三个月不到。
照吴敏看来,那个姓周的校尉就是个看不清形势的愣头青。
放着好好的机会不会钻营,反倒跟喀什县那个混混一般的知县混在一处。
今儿设关卡,明儿建城寨,又是帮那没兵没权的知县树立,以卵击石地在这边搅风搅雨。
别看如今拼着一股运气坐上了校尉的位置,能做多久那就说不定了呢。
真以为校尉那么好坐的?瞧瞧沈海跟牛不群,经营二十年还不是说被人弄死就弄死了……
说起这事儿,吴敏就十分闹心。
郭淮那个疯子当官就当官,好端端地非得弄什么新政令,说的是好听,结果不就是慷他人之慨。
贱民们赋税是不用交了,徭役也减轻了。
但以为这样他们的日子就好过么?把矛头对准当地的富商,专门针对商户收起高额商税,就不怕被人联手掀下去?
再说,这么做他们能得什么好处?周家自家也在从商,折腾这一出损人不利己。
胭脂水粉收受三成商税这件事就好似一根针扎进吴家人心里,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说起来,吴家除了是本地大地主,有四百亩良田,他们家做的就是胭脂水粉生意,最主要的进项也来源自于此。
“姓周的人在李北镇那地方一呆就是几个月,人陷在那边回不来。
如今家中就一个妇道人家做主。
这两人都是脑筋拎不清的人,也没什么叫人担心的地方。
别说咱家这事儿他们不大可能会现,就算他们现了,周家一屋子女人能拿咱们怎么着?”
吴恩心里也不痛快,但话却不是那么说的:“这你就看错了,那个周家的小妇人看着
好说话,实则也不是那么软性子的。
若当真是个软性子,今儿你我在这烦什么?”
“……”
吴敏噎住了。
他张了张嘴,觉得不痛快。
下意识反驳道:“如何不好糊弄?那小妇人我瞧着就好糊弄。”
吴恩瞥了他一眼,见儿子还固执,当下摇了摇头,道:“罢了,这事儿我觉得没那么简单,还是小心些吧。
明儿抽空亲自去周家走一趟。
先不说别的,秧苗这个事儿当初不如直接拒了。
如今弄了个不尴不尬的得罪人,平白惹得人记恨。”
吴敏心里头不高兴,其实也后悔自己画蛇添足的说那一通确实是坏事。
吴家这边唉声叹气的叶嘉是不知道,她只想到秧苗这事儿得了解决就赶紧地解决。
种子买回来肯定不会白白放着,自然是尽早安排人去种植或者育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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