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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关的感应灯在关门声后暗下,只余厨房的岛台灯投下一圈昏黄光晕。
李旻甩开的高跟鞋歪斜地躺在羊毛地毯边缘,鞋尖沾着潮湿的梧桐絮。
陈越陷在沙发里,目光追着她绷直的背影。
玻璃杯与大理石材台面相撞的脆响截断他的话。
李旻捏着醒酒茶的骨瓷杯转身,热气氤氲了她冷硬的轮廓:“喝完去洗澡,别熏脏我的床。”
陈越支起身,暗纹衬衫的银扣在暖光里晃了晃:“知道了。”
他伸手接杯时故意蹭过她指尖,蜂蜜的黏稠在皮肤间拉出细丝。
一杯温热的茶下肚,醉意却攀得更高,他忽然从起身环住她的腰,鼻尖埋进她散落的发丝:“我错了,老师…下次叁杯封顶。”
李旻的手肘后击撞上他肋骨,力道没收住。
陈越闷哼着跌坐在沙发与茶几的间隙,后腰磕上胡桃木边角,醉态里掺进真实的吃痛。
“又装可怜?”
她蹲下身戳他额头,指尖陷入他汗湿的碎发,“当年竞赛班装病逃晚自习也是这幅模样。”
陈越蜷在沙发与茶几的夹缝里,后腰抵着胡桃木边角的钝痛激得眼眶泛红。
他屈起一条腿,手腕搭在膝头轻颤,衬衫领口被蹭得歪斜,锁骨下淡青的瘀痕像是被揉碎在宣纸上的松烟墨。
“真的疼…”
他的喉音裹着浸过白葡萄酒的沙哑,指尖揪住李旻垂落的腰带,“站不起来了,得您扶着才能去浴室。”
李旻居高临下睨着他发顶的旋,“再演就给你录下来发校友群。”
话虽狠,手却伸到他腋下,拧着眉将人架起。
浴室暖灯裹着水汽漫出门缝。
李旻抱臂倚着磨砂玻璃门,目光锁在陈越摇晃的背影上:“站不稳就坐着洗,摔了我可不会心疼。”
他扯松领带回头笑,水珠从发梢坠入锁骨窝。
白雾模糊了昨夜在他肩头留下的淡粉咬痕,却将腰腹紧实的线条勾勒得更清晰。
李旻别开眼,攥着浴巾的手指陷进蓬松棉絮。
花洒水流击打瓷砖的声响里,陈越突然踉跄着扶住壁龛。
李旻下意识冲进去架住他,掌心贴住他潮湿的后背时,才发现他肌肉紧绷得异常——分明是装的。
“陈越!”
她咬牙要撤手,却被反扣住腕子抵在雾面玻璃上,蒸腾的雾气凝成水珠滑过她骤然升温的脸。
温热的水流劈头浇透两人衣衫。
陈越湿漉漉的指尖勾住她后腰束带,醉话混着水汽往耳蜗钻:“反正都湿了,老师要不一块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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