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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词对她而言,像橱窗里悬挂的绸缎,华美却遥不可及。
十七年的光阴,她都用来跟命运掰手腕,哪有余暇琢磨风花雪月?可白璟烨像一捧温水,硬是淌进了她龟裂的壳里。
她不懂怎么做女友,只好笨拙地学着他,像个影子跟在他身后。
他笑,她便试着勾起唇角;他牵她的手,她就僵着指节回握。
他低声问她想吃什么,她愣了半晌,才挤出一句:“都行。”
她并非木头,只是太久未被谁捧在掌心,像个初学步的孩子,踉跄着踩他的影子,脚底碾碎了一地旧伤。
白璟烨却从不急。
他眼底的柔光像春日湖面,波澜不惊,却深得能淹人。
他说:“你不必学我,汐汐,做你自己就好。”
嗓音低沉,像风吹过芦苇,带着股让人鼻尖发酸的暖意。
她起初不信,以为这话不过是甜言蜜语,可他一次次用行动证明——她不肯让他送回家,他便站在巷口等她进门才走;她忙着兼职当家教,他不声不响替她把课本买齐,连铅笔都削好放在她桌上。
她偶有忘了回他电话,他从不恼,次日递来一杯热奶茶,低语:“昨夜睡得好吗?”
嗓音轻如风掠水面,却烫得她心口一缩,像烙下隐秘的痕。
她被他带进那个光怪陆离的圈子,像一尾鱼跃进深海,晕头转向却又眼界大开。
那是八月中旬,暑气还未散尽,“玉沉香”
二楼的贵宾包厢里,陆子昂斜倚沙发,酒杯在他指间晃荡,金发在灯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他瞥程汐一眼,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慢悠悠道:“大白,你这小女友看着跟个未成年似的,我瞧着,你这谈恋爱一点夜生活都解决不了啊。”
语气轻佻,刺得她耳根发烫。
程汐站在白璟烨身旁,低头抿着唇,像一株被风吹弯的柳,手指攥得指节泛白。
周芷宁冷笑出声,高定的红裙紧贴腰肢,像一簇烧得正烈的火,焰舌簇拥着她的傲慢。
她旋着香奈儿丝绒口红管,一边补妆一边说:“乡下丫头,真是好命,攀上了白少!
白少怕不是得先让她查一下HPV!”
这话像毒针,扎得程汐心口一缩。
她不是没听过冷嘲热讽,可在这群天之骄子面前,她连反驳的底气都没有。
她低头咬唇,眼底闪过一抹屈辱,手指攥得几乎掐进肉里,正要转身离开,却被白璟烨一把拉住。
他没看她,目光却冷冷扫向周芷宁,嗓音低沉却掷地有声:“嘴巴放干净点。
她是我的人,谁再乱说,我第一个不饶。”
她见惯了他在她年前温润如玉的样子,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语气像寒冬里的刀锋,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
包厢里静了一瞬,连陆子昂都愣住,酒杯悬在半空忘了放下。
周芷宁脸色一僵,指甲在杯沿上划出一声刺耳的刮响,硬挤出一抹笑:“白少,我开玩笑呢,别当真。”
白璟烨没理她,转而看向陆子昂,眼神冷得像冰碴:“你也一样,子昂,道歉。”
陆子昂一愣,随即耸肩笑笑,举起酒杯晃了晃:“行行行,小嫂子,我嘴贱,给你赔个不是。”
他语气虽轻佻,却多了几分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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