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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幼不幼稚。”
路银塘看着一脸认真的夏槐序,抬手把红包接过去了,拿在手里捏了捏,最后没忍住,问他:“专门给我的吗?”
“不是。”
夏槐序说,“路边捡的。”
路银塘用红包冲夏槐序的胳膊甩了一下,“我发现你真挺烦人的。”
“烦我了啊。”
夏槐序垂下手,手指扶着方向盘,“需要我道歉吗?”
路银塘笑了一声,“你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话里有话。”
紧接着不等夏槐序再说什么他又说:“没烦你,刚才也没不高兴,我就是这样的人,情绪一阵一阵的,不是冲你,怪我。”
说得挺坦诚的,夏槐序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一直到把车开到路银塘导航去的餐厅门口,在路边停好了车,他都没说什么,路银塘见他回避这个话题了,也不想多作解释,把红包放口袋里就去开车门。
没打开。
路银塘转头看夏槐序。
夏槐序边解安全带边看他,嘴角带着笑,是他最擅长的,很温柔的那个样子。
“我知道你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我才在意你的情绪,如果我不知道或者介意,刚才不会问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路银塘看着夏槐序认真又带了点儿随意的样子,不得不承认夏槐序这样的态度会让他觉得恰到好处,很舒服,既没有越界也没有随他便,这两者都是路银塘很讨厌的相处模式,夏槐序把这个度把控得刚刚好,就像他自己说的一样——他知道路银塘是怎样的人。
夏槐序继续说:“我觉得我还是算有点儿了解你的。”
“是吗。”
路银塘用红包蹭了蹭眉毛,在手腕空隙间看着夏槐序。
别人说这种话会让人觉得讨厌,至少路银塘会讨厌,但夏槐序的语气说出来又完全变了一个意思,他并不是为了彰显自己对他的了解,他只是在告诉路银塘,自己很在意他的心情。
“了解我还得靠拐着弯问我烦没烦啊。”
路银塘揣起手,手在里面不停地捏着那个红包,语气都有点儿跳脱起来了,“你猜人也不准啊。”
“本来是挺准的。”
夏槐序说,“但到你身上忽然有点没准儿了。”
路银塘问:“为什么?”
“老觉得自己猜得不对,不自信了。”
夏槐序笑了笑,又把话题拐回到了最开始,“不怪你,也不怪我,谁也没必要道歉,把人当朋友了才在意这个,你这样我挺高兴的。”
“你这样直接跟我说我也挺高兴。”
路银塘的声音低了一些,他没跟别人说过这种话,不怎么熟练,“我这人就是得……反正你不说我就更不会解释。”
“我知道。”
夏槐序点点头,盯着路银塘垂下眼显得有些过长的睫毛,正被太阳照着,点缀着金色。
看得人忽然有些心痒。
夏槐序往下挪了挪视线,“所以我们是熟人了吧。”
路银塘抬头看他,夏槐序伸出手指点了点他放红包的口袋,“你收了我的红包。”
“你这人真是……”
路银塘很无语地笑了,看着夏槐序认真的样子,觉得自己没法儿不回答他了,“是,很熟。”
“那请我吃饭吧。”
夏槐序解开门锁,下车了。
路银塘找的是家在胡同里的私房菜,里面都是包间,安静,环境也好,服务员认识路银塘,看见他进来就笑着去叫经理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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