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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卯时过半,天还未大亮的时候,谢仞遥就醒了过来。
他整个人都是懵的,缓了许久,才明白自己正侧着身,整个人被顾渊峙拥在怀里。
顾渊峙的气息无孔不入地绕着他,他体温又高,谢仞遥手脚被他煨得发软,整个人昏昏沉沉,直至昨晚的记忆窜上脑子。
……谢仞遥能想起醉酒后发生的事。
等把昨晚做的事从脑中过了一遍,谢仞遥伸手捏了捏鼻梁,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以后绝不碰什么劳什子破酒了。
头顶顾渊峙呼吸平稳,谢仞遥将腰上的手臂挪开,坐了起来,穿好衣裳正要下床,视线一斜,就撞进了顾渊峙睁开的眼里。
他脱口而出道:“昨晚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顾渊峙也坐起来,微微低下头去看他,学着他的语调道:“我也不记得了。”
谢仞遥见他这样,怔了怔,到底笑出了声。
他也不理会顾渊峙,弯着眼下了床,只剩顾渊峙被他的笑晃了一下神,再回过来神时,谢仞遥已经坐在了镜子对面,正准备束发。
顾渊峙下了床,走到他身后,轻声道:“我给师兄束发。”
谢仞遥就松了手,任他动作。
他的发多而柔软,摸上去的触感极好,顾渊峙手指插进他发间,近乎迷恋这种感觉。
谢仞遥却微微仰起头,看见了颈子上的吻痕,经过了一夜后,颜色更深。
他和常人不太同,身上若留下了印子,便不太容易下去。
此时红红紫紫一片,更是刺眼,一瞧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顾渊峙也瞥见了他的动作,他束起发来手巧,不过片刻,谢仞遥的发便已束好。
顾渊峙整个过程都没说什么,到最后只是松了手:“束好了。”
谢仞遥嗯了一声,他转过身来,仰起头与顾渊峙对视。
他伸手握住了顾渊峙的手,两人手相碰时带起细微的弧度,谢仞遥眉眼都弯弯的,温声细语地问道:“等会儿还要出去见人,这样挺不好意思的,能先把它弄没吗?”
顾渊峙站着,整个人的阴影拢着谢仞遥。
他低头看过去,他师兄束了发,比醉酒散发时少了些温软,偏生笑着,这笑又和平日里不同,带着些柔柔亮亮的期盼。
顾渊峙守在他身边经过了一整个素月秘境,一点点地耐着性子,终于见到了谢仞遥不设防地,对他露出这一面。
这不是轻易的,若想让谢仞遥对他多谢这种时候,便更需要耐下心来。
顾渊峙告诫着自己。
俯下身来,顾渊峙手放到了那截玉般的颈上,指尖一动,颈上的吻痕顿时消散。
顾渊峙手没离开,揉了一把白腻的颈,温声道:“是我不好,昨天喝了酒,没控制住。”
“没什么不好的,”
谢仞遥面皮薄,也只能说出这样的话,他低头伸手碰了碰顾渊峙手腕上的遥字,“下回如果我不清醒,不能再哄着我做这种事了,可以吗?”
“好,”
顾渊峙答应得行云流水,他手还扣在谢仞遥颈上,拇指压在他颈上方,微微往上一扬,带着谢仞遥抬起下巴来。
顾渊峙与他对视,低声道,“那能在师兄身上刺字这话,还作数么?”
他问得正经,好像谢仞遥如果不答应,他就真会老老实实不做一样,但整个人又压在他上方,注视着他的眸子黑沉沉的一片。
谢仞遥脖颈被他把握着,逃避不得,被他看的红从耳际泛出来,又慢慢地染到脸上,他到最后,只能伸手盖住顾渊峙的眼睛,慌不择言地道:“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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