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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渊峙握住了他伸过来的手,放在自己掌心里拢好,很认真地看着他,他一字一句地道:“师兄,我高兴。”
他哑声又说了一遍:“我心里高兴。”
是命运太过垂怜他,才能让他见到这样的谢仞遥,听见他说这样的话,有如此的时刻。
谢仞遥怔了一下,抬起另一只手,用手背轻轻碰了碰他的额头,轻声道:“看我一次就能高兴得哭了,这以后还不得日日以泪洗面呀?那我可不知道怎么办了。”
顾渊峙一下子笑了。
谢仞遥见他笑了,自己也笑了,他低下头,伸手去勾自己腰间的链子。
两人说了这么一会儿话,冰凉的玉已经被煨得温热。
谢仞遥道:“那这个我就戴着了。”
顾渊峙伸手,揉了一把谢仞遥低头时露出来的柔白侧颈:“师兄一直戴着吧。”
让他一掀衣摆,就能瞧见。
也让只有他能瞧见。
谢仞遥抬眸觑了他一眼,似乎是知道他脑中是怎么想的,但半晌后,还是嗯了一声。
这就是纵着答应他了。
顾渊峙笑意更大了些,他猛地低头俯身,竟是埋在他腰间,亲了他腰好几口。
谢仞遥被他撞得往后仰去,倒在了床褥间,这些日子奔波未歇,头挨着枕头,困意一下子就窜了上来,他去推埋在腰间的热烘烘脑袋:“顾渊峙,我困。”
顾渊峙和他一道躺下,手臂一伸,就将他搂了个满怀。
吹了蜡烛,亮倘倘的月光一下挤满了屋子,顾渊峙低头亲了亲谢仞遥眼睛,笑道:“睡吧。”
耳畔尽是一叠又一叠的海浪声,谢仞遥被他身上的热气一烘,不过片刻,就在他怀里熟睡了过去。
顾渊峙却没有睡去,他的一只手还放在谢仞遥腰上,隔着薄薄的衣衫,里面是松松绕在谢仞遥腰上的腰链。
那腰链是他论道会时,按照亲手量出来的谢仞遥腰围来刻的,此时这腰链围在他师兄腰上,宽了一指有余。
一把伶仃瘦骨。
直至天边第一缕曙光亮起,顾渊峙埋在谢仞遥颈边,声音轻得如叹息:“对不起。”
我亏欠你太多。
*
“快要下雨了。”
谢仞遥将窗户合上,将阴沉沉的天隔绝在外头。
顾渊峙站在他身后,笑道:“临风城本就是个港口城市,刮风下雨再正常不过了。”
“我上回来,好几日都是晴天,不过下雨了,街上人少也好,”
谢仞遥轻声道,“我们也该走了。”
落琼宗宴请天下人之后,谢仞遥和柳无穷等人一道上了钟鼎宗,就在五日前即将攻破钟鼎宗时,燕衔春却突然不见了。
他是整件事的主谋,自然不能放任他逃跑,但所有人不知道燕衔春去了哪,谢仞遥心中却约莫着有个猜测。
临风城是燕衔春的家乡。
燕衔春此人狡诈,不敢有片刻耽搁,他和顾渊峙就赶了过来。
燕衔春弑父母烧府的事情太过骇人听闻,如今过了几十年,稍一打听,就打听到了被他烧的那大户人家的家宅在哪。
“看起来已经荒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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