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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谨不屑道:“你无非就是自命不凡,洁身自好。
你连杀陆岚都下得去手,你这种自命清高的人,除了爱惜自己那点羽毛,谁又在你眼里?”
“是啊,既然我爱惜自己羽毛,我为何要陷自己于一场滥杀呢?”
童殊卖着关子道,“我甚至肯为一场说不清的祸事坐五十年牢,好不容易出来了,何必让自己又背上罪名?”
“你到底想怎么样?”
傅谨从一开始的亢奋中逐渐冷静下来,他听出童殊话中的笃定,警惕地盯住童殊。
“你说过,你死了,那些有虫子的人都要死。”
童殊道,“我只要把你杀死了,就知道哪些人有虫子。”
“母虫已与我融为一体,我死了,那些子虫靠我血供养长大,会啃噬宿主,乱他们神智,要他们性命。
你杀我,就是杀他们!
到时就是尸莩遍野,天下大乱,你就是罪魁祸首!”
“要挟我?”
童殊交手,捏着手指,像是等待着动手时机,慢悠悠道,“我最讨厌被人要挟了。”
“想杀我?”
傅谨有恃无恐道,“你自诩正派,不会做害人性命之事。
我身上有母虫,你不会杀我。”
童殊和缓地说道:“我若是将你与母虫分开呢?”
傅谨却从这和缓中听出砭骨的寒意。
他先是一怔,而后用力地审视着童殊,眼珠转动,飞快地思索着。
快六十年了,他早穷尽了方法,母虫已深入他身体各个器官,他不认为有分开的可能。
傅谨不信,更不愿在童殊面前露出渴求和落入下风的姿态,于是道:“这于我可不是什么好事,分开了,你就能无所顾忌的杀我。
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都不会上你的当。”
童殊:“那些虫人是死是活?”
傅谨意味深长的笑了下,没有回答。
童殊并不太需要傅谨的答案,他肯定地道:“尸体保存不了太久,那些人都是活的。”
傅谨得逞地笑了起来:“活的,却也离死不远,不过是吊着口气。
要生要死,全在我一念之间。”
童殊又问:“芙蓉山血案中的一千二百位同门是何时死的?”
傅谨轻飘飘地道:“那早了,他们本就在血案中奄奄一息,假死之后,要他们活过来还不如炼化尸体来的容易。
他们啊,早死了。”
童殊面色阴沉了下去,有限的耐心快要告罄:“你大费周章筹谋今日是为了什么?”
傅谨森森道:“杀陆岚,杀你,杀那些不干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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