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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础握杯,一口干掉冷掉的茶水,粗大的指骨扣着杯子。
服务员端了盘蚂蚁上树过来,他起身,按着弟弟的肩膀说:“你们先吃,我出去抽根烟。”
没等苏合香反应,赵础就迈步离开了,走过她这边的时候,有意拉开距离。
对着弟弟带过来的对象,赵础的分寸感十足。
任谁也看不出,他除了兄长的身份,还有个前男友的身份。
仿佛那段记忆早已被剥离。
赵础回来时,身上烟草味明显,他只抽红双喜这个牌子,味儿浓,还苦。
唾液都是涩的。
**
菜陆续上齐后,苏合香吃自己的,赵家兄弟聊天。
哥哥话少,嗓音低沉,相反的,弟弟话多,声线便清亮上扬,热烈奔放。
苏合香嚼着莴笋,小男友十九岁,她二十四岁,开头数字不一样,感觉差了辈分。
而前男友三十二了,和她也差辈分。
她看了眼那盘没被宠幸的基围虾。
忽有一双筷子伸过去,夹走一只大虾,她的视线沿着那只虾,移向两片薄削的唇。
——沾上水光的画面,在她脑中闪过。
板寸不扎人。
从潮湿泛滥的回忆里抽离,苏合香幽幽叹息,食色性也,她好久都没性生活了。
小男友还是学生,没上过床呢。
“对了,还有虾,我都忘了吃,最贵的就它了。”
赵嘉言兴冲冲地问,“哥,虾怎么样?”
“可以。”
赵础说。
“那我搞个。”
赵嘉言挑了只虾去壳,送到苏合香的盘子里,“香香姐,你吃着看看。”
苏合香没有感动,她谈恋爱是要被宠的,不懂事的就滚蛋,如果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做,她可以引导,但也只能引导几次,要是还不会就散伙,她才不会委屈自己。
身旁的少年是例外,有些事她教了很多次了,还是没长进,就像虾,总是剥得不那么干净。
连个虾都剥不好,却一直没被她踹开……
不知道怎么回事,想到这儿,苏合香心里一动,偷摸看少年的眉眼,余光晃到对面老男人那儿,视线平移了两个来回……
苏合香突然就不是很想动筷子了。
又有一只虾被放进她面前的盘子里,胖乎乎,尾巴上带小虾壳,她说:“嘉言,虾壳没剥干净。”
“那一点儿你吃的时候吐出来就好了。”
赵嘉言发现他哥似乎皱了皱眉,他连忙挪凳子过去,压低声音:“哥,虾是我自己要给香香姐剥的,你别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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