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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路上,韦延清背着她往韦府走,陈绾月缩进披风里。
两人身后跟着一班萎靡不振,眼神幽怨的韦府小厮。
马车被扣在京鉴馆了。
然而距离韦府还有好长一段路。
“二哥哥,”
陈绾月回想一下,迟疑道,“长生哥哥会没事的吧?”
韦延清面不改色道:“会的。”
一个过肩摔而已,不成大事。
一旁的小厮追鱼听不下去,为长生兄弟辩驳:“二爷,您可一点儿没留情呐,不说躺个十天半月,三四日是保底。
您倒好,小心眼里能住飞毛腿,一脚把长生哥哥踹了,我们和绾姑娘可就跟着您吃苦受累了。”
他撇撇嘴,揣袖小声嘀咕:“还不是您把人儿招惹哭了,要不是人家长生哥哥又给糖葫芦又给水晶糕,回去后老太太不得打断您的两条腿。”
冷死他了。
韦延清正要训斥,脖子上突然一凉,顿时牙关咬紧了下。
他稍稍回头,陈绾月抱紧他的脖颈,呼出来的热气喷洒在方才受凉的地方,冰火两重天,又很快被源源不断的热气取代。
陈绾月奇怪道:“对呀,二哥哥为什么打长生哥哥呀?”
他把她气哭了,又一声不吭走掉,长生哥哥很努力很温柔地逗她开心,而且还是和二哥哥称兄道弟的亲密关系。
虽然后来她才知道,他是下楼去给她买糖葫芦了。
她回头,对追鱼道:“糖葫芦是二哥哥给绾月买的哦。”
追鱼听这可爱软音,那叫一个心花怒放,态度大转变,忙着点头。
韦延清心里宽慰几分,嗓音却还是冷冷的:“我不过离开一会儿,你便给他抱?难道是个不陌生的好哥哥,再温柔斯文点儿,就不用分辨是谁?你当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不知今晚从何时起,他们两个但凡在一处,不是斗嘴就是吵架。
二哥哥嘴巴淬毒,她又年小脆弱,于是一整晚都是二哥哥在哄她别哭的路上奔跑。
她很奇怪,既然知道骂哭了要哄,为何二哥哥还要一直欺负她?
难不成他喜欢找虐?
见她不说话,韦延清侧过头,催促了句:“说话,不是挺能气我吗?”
陈绾月揪过他耳朵。
“嘶,谁告诉你说悄悄话还得揪人耳朵?”
韦延清怀疑她在报仇,也不习惯别人碰他,尤其是耳朵,正要皱眉侧头躲开,就听见背上小东西的小声询问:“二哥哥,你是不是喜欢我欺负你?”
她还神秘兮兮补充了句:“绾月不会告诉别人的。”
韦延清丢开手,回头冷笑道:“给我下去。”
陈绾月急忙抱紧少年的脖颈,“不要,冷。”
寒风一卷而过。
韦延清忽地想起方才落在脖子上冰凉的小手,虽有不耐伺候谁的公子哥儿脾气,但还是将陈绾月放下,取过钱乙塞给她的那颗凉珠子,扔进自己腰间搁好,撑开披风蹲下身去。
“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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