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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灯笼借她并不合适,再则显眼,有人看到不好。
韦延清把追鱼极喜欢的萤火柱夺了借用。
陈绾月看见时,认出那是京鉴馆的萤火柱,绿光一照,不似方才那般漆黑黯淡,韦延清衣襟口白底里上唇脂嫣红,只有一小块,并不明显。
她忙垂下眼睫,无声和身边男人一起走到锦绣湖畔。
......
玉石阶下还有一栏,紫藤覆盖,别有洞天。
府上巡夜小厮经过,亦有湖栏藤条阻挡,看不见他们。
韦延清略一思忖,还是领着她去了阶下藤帘垂挡的湖边凹洞。
“有什么话,说吧。”
韦延清弯身将萤火柱支靠在岩石凹壁上。
陈绾月并不奇怪。
他们都大了,不懂事的是她,明知不合规却还在他院外长等。
正如碧顷所说,他和公主不出意外将要定亲,这种时候传出风言风语对谁都不好。
韦延清等了良久,不闻有声。
既是有话对他说,何必这时一言不发?
他视线终于从藤帘移开,入眼是预料中的窈窕身段,韦延清只看一眼,又继续去看湖畔明灯。
小姑娘出落得亭亭玉立,再也不是三年前那个喜欢啼哭的粉团子了。
韦延清一顿,忽记起方才匆匆一瞥,她微有颤抖的肩膀。
难不成三年过去,她还爱哭?
韦延清神色微变,迈出那一步,显然是想告辞别日再聊。
他顿了顿,收回道:“这里没外人。”
陈绾月冷得直打哆嗦。
“二哥哥为何不理我?”
“我何时有不理你?”
韦延清不解。
陈绾月说不出来,连她自己都觉颇为幼稚和无理取闹。
但突然的界限分明,换作是谁都会云里雾里。
她忍不住转过身去,对上韦延清的视线:“崔姐姐的信你回过,皎然姐姐的信也都单独回了,为何独不回我的?我不是想质问二哥哥,只是想知道,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韦延清:“我忘记了。”
“你回皎然姐姐的,我之前不懂,现在明白了,”
陈绾月自顾自地说,没管他的敷衍,视线向下落,“现在我也明白了,你回崔姐姐不回我的,是因在二哥哥心里,我并不重要,所以才忘记。”
陈绾月期待三年,却是“忘记”
。
她眼中泪光闪烁,又觉不该叫别人看见,飞快转身向外走。
韦延清不明所以,终究还是伸手拉过她,语调微沉:“你都明白什么了?”
湖面刮起凉风,藤影轻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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