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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功彪炳青史,大靖会记住的。
孤会替他请功,建祠,立传。”
“如此,便谢过殿下了。”
魏泰露出些许欣慰的笑,而后苦笑一声,“我还有一事想求殿下。”
“你只管说。”
魏泰诚恳道:“我是个粗人,不会写文章也不会治内务。
从前这些事都是心存管的。
烦您派个人来接手内务。”
“此事孤已有安排。”
燕熙手上用力,把人扶了起来说,“青岭已随我同来西三卫,他管着军需,上手内务不成问题。
加上他与心存有些渊源,让他来接手心存的事最合适不过。
只是,以他的资历,还够不着同知,没办法像心存那样领兵和面面俱到。
还要你多担待。”
魏泰舒了口气,溪风把他的脸色吹得苍白,他人在眼前,话音却似飘到很远:“有人来接心存遗志,末将定然倾囊相授。”
-
马车在湿滑的雪地里走得很慢,外头起风了,马车里烧了银碳盆,燕熙左手绑着绷带,侧着身子靠在软枕上,姿势不太舒服。
宋北溟心疼地把人揽到怀里说:“伤口又疼了?”
燕熙摇头,他对疼痛的忍耐极高,这点舟车劳顿引起的伤口疼痛不算什么。
他见完魏泰后心中愈发不安,偏头问宋北溟:“魏泰说他要在仗打完后去赴心存之约。
种花饮马,他一个人么?”
宋北溟轻轻揉着燕熙左臂没有伤的地方,这动作他这些日子时常做,能让燕熙的手臂舒服些。
他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魏泰做的那间墓室,无论是结构还是占地,都比一人陵寝大出许多,又想到魏泰非要自己动手。
他在变冷的寒风蓦地明白了——魏泰做的是两人陵墓。
“两个人。”
宋北溟心中一恸,声音格外沉重,“一个人便不叫赴约了。”
“什么?!”
燕熙猛地一怔,扭头望住宋北溟,“你是说魏泰要殉情?你当时怎么不劝劝他?”
宋北溟看着燕熙又变尖的下巴,和怎么都养不出血色的脸,他落指在燕熙心,把那烦愁抹平了,才温声说:“魏泰能从白衣一路做到指挥使,除他自己勇武之外,最重要的是他有严瑜。
严瑜的智谋和文韬,完全地弥补了魏泰的不足。
魏泰自己也知道,没了严瑜,他治不好西三卫,所以他问你要了董正甫。
魏泰和严瑜一文一武,一粗一细,十六年早就难分彼此。
魏泰和严瑜,是极度契合的两个人。”
燕熙点头,他喜欢宋北溟带着茧子的指腹,在摩挲他皮肤里,有干燥和真切的热意。
宋北溟看进燕熙的眼睛说:“可是董正甫终究代替不了严瑜,董正甫或许能力足够,但董正甫当不了魏泰的锁。
民间说鸳鸯剩下一只,独活不了。
魏泰如今就是落单的鸳鸯,他孤身在这世上,活不长久。
这种情况,劝不了。”
燕熙怆然怔住,良久缓言:“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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