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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竹笑道:「哦,你这会儿倒知道我是李家的姑娘了,可是你昨天说那句,『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我是李家的人呢?」
李振声被抢白得哑口无言,指着李文竹气得说不出话来:「你——」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路边又驶过一辆马车。
李振声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一看这马车就知道对方非富即贵,他立即下驴,恭敬地立在一边,生怕冲撞了对方。
李文竹只是稍稍往路边让让,脸上既没有恭敬之态,也没有低头,你赶你的车,我走我的路,咱们谁也不碍谁。
李文竹怕天快下雨了,就想着赶紧赶到破庙里避雨,因此就长话短说:「大哥,虽然嫂子的做派很难看,但你也差不多,我知道你们就是怕我合离后吃住在娘家,叫你们面子上不好看,可是我李文竹从来都不是吃白饭的人,我会织布会绣花会厨艺,我在哪儿都能活下去。
我回来找你们,不过是心中还存有一丝幻想。
我以为哪怕我出嫁了,我还是李家的女儿,我以为我的哥哥和母亲一定会为我撑腰,可是我想错了。
现在幻想破灭,我已经清醒过来了,从今以后,我一切都靠自己。
哥哥请放心,我以后是死是活,是穷是富,都跟你们无关。
一路保重,我该走了。
」
李文竹说完,便快步向前跑去。
李振声愣了一会儿,接着气急败坏地在身后喊道:「文竹,你这是什么话?你停下,我还有话跟你说。
」
李文竹充耳不闻,只管大步朝前走。
她跑的速度太快,以至于超过了前面的马车。
马被小惊了一下,好在车夫控制住了,车夫看了她一眼,甚至还好心地问她要不要搭车。
李文竹摇摇头:「多谢,不用了,我很快就到了。
」
说完,她继续一路狂奔。
她感到背后有一道目光一直在看着自己,不过她无暇顾及。
李文竹终于在雨点落下来之前,赶到了破庙。
李文竹心里一阵庆幸,在庙里找了一处最干净的地方坐下来避雨。
外面雨越下越大,天地间一片苍茫。
虽然是白天,但看上去像是天黑了似的。
李文竹这一大早又是吵架又是赶路的,早上又没吃饭,这会儿早饿得饥肠辘辘了。
可是她什么吃的也没带,就算身上有钱,周围也没有卖吃的。
她看了看随身带的包袱,里面只有一身换洗衣裳和一个竹筒。
嗯,她还有灵泉和果子呢。
反正现在庙里也没人。
李文竹用意念进了空间,摘了三颗果子,灌了半筒泉水,就在这时,她听到外面有声音,她心里一惊,赶紧闪身出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刚刚在路上遇到的那辆马车的主人和车夫。
车夫看到李文竹一点也不意外,毕竟,这附近只有这里能避雨。
车夫的衣裳和帽子都淋湿了,这会儿,他拿掉帽子,李文竹才看得清楚些,这人约有三十来岁,面相忠厚老实,目光沉静。
紧接着从马车中下来的还有两个人,先是一个青衣书童,最后下来的才是一个身穿白色狐裘的年轻公子。
李文竹看到对方的衣着,心里不由得腹诽道,这种天气还穿狐裘?不过,她随即看到对方的面色便明了了。
这位年轻公子二十岁上下,身材瘦削,面色苍白,唇无血色,一看就是大病初愈或是久病不愈的状态。
虽然看着挺羸弱,但看上去仍然不失俊秀,可谓是眉目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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