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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侯瞧着不太舒服的样子,脸色发白,走路也打颤,也没再说什么,就跟着管家上马车回去了。”
裴钧皱眉:“那鸟是什么意思?”
宁喜摇头惭愧:“奴不知。
许是……念叨殿下之前送他的那对鸟?”
什么破鸟,值得他大清早就念叨。
他还比不上个鸟。
裴钧“呵”
了一声,又心不在焉地躺回去了,眼神有些空洞,不知道又在寻思什么。
宁喜实在没懂,捧着差点摔碎的茶壶,膝行着退了几步,溜出去了。
-
第二日早朝。
群臣果不其然就前日千岁宴上的“谋反案”
上奏,一群胆子没个老鼠大的,害怕被迁怒,怂恿了年近七十的翰林学士梁宗光带头,就是当年举着小议嚷嚷着要收谢晏为徒的那个。
梁宗光一身浩然正气,国士无双,已任三朝帝师,如今也在御书房教导小皇帝,在大虞十分有名望。
众卿所奏,无非是谴责摄政王牵连过广,认为此案应该谨慎定罪。
裴钧哪里看不明白,京中世族如一张紧密织就的大网,相互联姻,利益互生,牵一发而动全身。
今日他若动了这几族,与其有关联的一些家族势必元气大伤,更不提有不少人就是仗着这几族吸血的,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它们落败。
定南侯一族是主谋,必是要斩的,不斩不足以昭显皇权,镇慑万民。
至于其他几族,裴钧要的就是撕破虞京这张旧网,就算是结网,也得他来编织掌控,他得做这网上捕食的蛛王。
所以梁宗光做学问是没得讲,做官还是差点意思,七十多岁了还被人牵着鼻子走。
不如以后就以他年高鬓霜不宜辛劳为由,免他上朝,只叫他给皇帝和宗室子们教教书、写写文章。
宗室子那么多,让梁宗光多收几个弟子,够他忙的,也许就有意外之喜,喜提下一个谢晏呢?
……呸!
怎么哪都有谢晏。
裴钧倚在龙椅下首的摄政王大座上,单手支颐,听他们分作两派争得面红耳赤,唾沫星子横飞,若非是碍于文人那些虚文缛礼的面子,恐怕这会儿都得打起来,相互扯头发。
头疼,头好疼。
他前一-夜就一宿无眠,昨晚又在枕头上流浪了一-夜,连窗外的风都听得一清二楚。
今早戴上摄政王冕时就觉得头皮发紧,整个后脑一阵阵地抽痛。
上头小皇帝茫然无措地望着他,快要急哭了。
下头百官唇枪舌剑互不相让,脾气差的都开始骂娘。
烦,是真烦。
梁宗光不知被人谴责了句什么,气得胡子哆嗦,指着那人鼻子气得舌头都不利索了:“竖子无礼!
此乃朝堂之上,岂容尔等污言秽语辱没圣听——”
污言秽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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