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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跟我说这些,”
没一会,鲜嫩的肥鱼就烤好了,谢晏去要了只碟子,将鱼整齐码好,抛去肚中的调味药材不要,起身道,“不然我还不知道,五郎那么早就对我起了心思。”
纪疏闲顿了下,他便兴高采烈地端着鱼走了。
回到马车里时,谢晏还悄悄的,想拿鱼香将他熏醒,没想到裴钧早已醒了,又支起一张小几在看之前没看完的公文,时不时地揉捏一下眉心。
他余光扫到谢晏脸上红扑扑的,笔一停:“不是嘱你打着伞吗,又被晒着了。”
谢晏看他还有的忙,怕烤鱼的油滴在他纸上,只好暂且将鱼放在外面前板上晾着,自己钻了进去,趴在小几的一角看他写字:“没事儿,我又晒不糙,你快看,我烤了鱼过会一起吃。”
裴钧本想停笔与他说会话,听他这么说,只好先专心干活。
谢晏窃笑了一下,这人,嘴上说着不想干了,其实还不是任劳任怨比谁都认真。
但是认真的男人……真好看。
谢晏趴着看了一会,心下微动,趁他停笔蘸墨时,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嘴唇。
裴钧一愣,还没来得及回应,他就又窝回了那一角,好似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般,拿起了他批阅过的公文信笺静静地看。
“……”
裴钧看他专注,没说什么,继续低头处理公务。
过了会,裴钧遇到一桩不好处理的难事,正悬笔思考,谢晏突然又凑上来,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裴钧一抿唇,还没说话,谢晏指着公文上一处,道:“改水路,走青州漕运,避开汤、原二州。
如此虽乍一看路程远了,但免去许多杂事,可比公文上所奏快十日抵达。”
裴钧眼睛微亮,他也有走水路的打算,只是操办此事的心中人选有数个,在犹豫究竟该交给谁。
谢晏似乎是他心里的蛔虫般:“此事可交给关南道水陆转运使。
如今关南道是谁?”
裴钧几乎是十分自然地就与他商讨起来:“钱宁,你那年同榜的进士。”
谢晏仔细想了想,颔首道:“刚好,关南道水陆转运使是最适合办这事的人。
且钱宁……我记得这个人是寒门出身,人刚正不阿,此事交给他,定能办好。”
裴钧略一思考,也同意他所言,挥笔在公文上做了批复,放在一旁。
谢晏则又拿起其他公文来看,裴钧看了看他,想说什么又插不上话,拧了拧眉,垂眸随手批阅了几份不是很重要的公文,再一次停笔时——谢晏又探身过来。
这回裴钧不再忍了,手一伸,把人捉在了小几上。
谢晏被他压-在案上,挣了几下,吃惊道:“你做什么?你怎么能这样?”
好一个先声夺人,裴钧把他按在桌上密密地吻了下去,一会儿,才抬头看他:“怎么,许你监守自盗,不许孤捉贼拿赃?”
谢晏抿了抿唇,笑道:“不许。
我是个闲人,自然想做什么做什么,而你在处理公务,怎么能满脑子都是这些事?”
也不知道是谁先进来勾-引人的。
还一肚子歪理。
裴钧狠狠掐了他脸一下,才将他松开。
两人坐下了,谢晏看他已经开始收拾桌面,应该是不打算继续看了,才端进来那碟烤鱼,那么宽敞的马车,哪里都不坐,非要挤到裴钧怀里坐。
裴钧看着坐在自己怀里,如喝水一般自然的某人,摇头笑道:“是不是纪疏闲跟你说什么了?”
“一点小事。”
谢晏也没打算瞒,还想拿这事臊臊他的脸皮,于是凑到他耳旁,“就是说……”
谢晏说罢嘴唇若有似无地擦过他耳朵,“我听着惊奇,原来有的人那么早就对我心怀不轨,啧啧,亏得我以为他真是个小正人君子呢。”
别的也就罢了,裴钧没想到竟是这桩陈年旧事,耳垂肉眼可见地温度升高,低声叱纪疏闲道:“多嘴!”
谢晏夹起鱼上一块,塞进他嘴里:“怎么脸还红了,吃个鱼颊肉,吃哪补哪。”
裴钧更是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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