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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疏闲也跟着探头:“宁喜公公,瞧什么呢?”
宁喜吓了一大跳,见是纪疏闲,抚了抚胸口:“指挥使,您吓死奴了。”
他朝内挑挑下巴,小声说,“这不是备着东西都候着,提防着殿下突然传唤下人吗?”
纪疏闲惊笑:“那你们就守了一夜?”
端东西的小婢已经冻得牙齿打颤了,而她们捧着的水盆却还冒着热气,想必何止是守了一-夜,热水都不知道来来回回烧了多少桶。
纪疏闲捏起那铜金小葫芦药瓶,这东西他眼熟,他纳闷地晃了晃:“金疮药,这给谁用的?”
宁喜耳根微微一红,他哪里伺候过这种事情,又不好大张旗鼓地去问旁人,吞吞-吐吐道:“这这这殿下正值当年,精壮胜铁,如金似戈。
初尝此事,只怕不知节制怜惜,万一误伤了平安侯……”
“咳!
——好好好,我知道了,停。”
纪疏闲凭空被自己口水呛了一声,烫手似的把药瓶丢下了。
那也用不着这么多瓶,就这些量,别说摄政王是“如金似戈”
,就算他那东西是真刀枪还带倒钩,能给人捅得血肉淋漓,满床流红,这么些瓶子也都能把人从阎王殿里抢回来。
宁喜到底懂不懂啊?
那是喜事,又不是打仗,用不上金疮药。
宁喜抿上嘴,重新把东倒西歪的药瓶给摆正。
两人又在院外等了小半个时辰,天光大亮了,屋内还是没有动静。
纪疏闲腿都站麻了,人困得打跌,他没话找话聊道:“宁公公,我方才进门时,瞧见门口停了架马车,大清早的那是谁家的马车?”
宁喜苦恼道:“是平安侯府的。”
纪疏闲来了兴致:“来要人的?怎么回事?”
宁喜点点头,低声说:“说是平安侯走丢了,他们寻了一-夜,差点报官……”
然后恰逢街边一个店户说瞧着有个差不多形容模样的人进了王府,他们家就笃定是摄政王拐带了人……眼下平安侯府管家正在前厅坐着呢,说见不到人就不走了。
可天地良心的,他们哪里拐带了平安侯,分明是平安侯自己个儿走来的,凭空出现在后花园里,还拐了摄政王上榻。
纪疏闲听罢噗嗤一笑,心想这作风,确实是侯府那个护犊子跟什么似的小言管家。
若是他知道,他那宝贝眼珠子似的平安侯被摄政王给糟蹋了,会不会径直冲进来跟摄政王拼命?
宁喜埋怨他还笑,自己都已经操碎了心。
他一边喜极而泣,想摄政王终于动了凡心,肯涉猎此事;一边又焦眉愁眼,心愁摄政王第一次就是同平安侯,该不会以后就偏了心思,染上狎玩臣子此等恶习,成了昏君?
宁喜越想越远。
摄政王-宠-幸了平安侯,除非一次就腻了滋味,否则怎么说也得热络一阵罢,恐怕平安侯这几日回不得侯府。
他不回去,总不能日日住在抱朴居叨扰殿下。
再者说,昨日一阵骚乱,不保证有闲杂仆婢看见了,再嘴碎给聊出去,他还得再给府上的人紧紧皮,别什么闲话都往外说。
宁喜惊醒,赶紧令人再收拾个院子出来,供平安侯住。
正吩咐着,院子里门开了。
摄政王一脸黑沉地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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