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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头痛,嗅了口鼻烟壶才缓过劲,叫了项宜。
“你怎么说?”
从事到现在,项宜并未心急说过一句话,直到赵氏问起,才缓声回道。
“回母亲,我和乔荇同杏姑母女之间,从未有过钱财往来,至于我留她母女在善堂,完全是出于帮扶邻里的本分。”
她没什么过多的辩解,但也不会无缘无故认了这样的污名。
赵氏揉了揉额头。
自己这儿媳嫁进来三年,就算旁人不知,她多少也是有些了解的,不像是能做这种事的人,不然她也不会放心把中馈都托过去了。
可邱氏着实闹腾得厉害。
当下邱氏还在反复说着,“老夫人,楚杏姑母女住进谭家居心不良,根本就是想要勾引谭家子弟,断不能容她们了!”
赵氏犹豫。
杏姑在这话里,脸上一分血色都没有了,身子摇晃欲坠。
项宜见状,一步上前。
“母亲,事情未查明前,若是这般将她们撵回去,于杏姑清誉有碍,若是天寒地冻她们母女再出了事,外人如何看谭氏?请母亲三思,寒门庶族也是血肉之躯的人。”
她说到后面,语气重了些许。
世族占着这天下的粮田、禄米、锦缎、地位,寒门庶族已经没有什么出头的路了,何至于再将他们逼至绝境?
赵氏没说话,却在项宜的话里点了点头。
邱氏一看,自己闹了这一场,宗家竟然还不准备赶走杏姑母女,不由着急起来。
“老夫人,那可是行贿受贿,我还见乔荇频繁出入吉祥印铺,定是她收了这些东西,不敢去银楼玉楼典当换钱,所以偷偷摸摸找了个印铺,不然去哪干什么?”
这事赵氏倒是不甚明了,意外地看了乔荇一眼。
乔荇想解释,又想起项宜制印去卖的事情并不想让谭家人都知道。
她只看邱氏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气得跺了脚。
“我去印铺怎么了?印铺掌柜是我远房舅父不行吗?”
之前为了遮掩,乔荇同姜掌柜是通过气的,她不怕,抬手朝着站在门前的邱氏指了过去。
“有本事你去印铺问!”
不想她刚抬手指了过去,门帘一动,穿墨色长靴的男人从外面正巧走了进来。
房中气氛霎时一凝。
谭廷刚进来,便看到了乔荇的动作,眸中冷意直接溢了出来。
他没有呵斥乔荇,反而目光直直落到了项宜身上。
他眸色沉沉,房中静到几乎凝固,门外的风抽打着门帘的下摆,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在这寂静中异常刺耳。
项宜在那冷肃眼神下,只得叫了乔荇一声。
“乔荇,不得无礼。”
乔荇也不知怎会这般巧,惊吓地连忙收回了手。
谭廷大步进了堂中,负手立在了项宜的上,周身的压迫气势溢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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