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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娄国立那鳖孙看上去也不像是骗我们的,这河西村这么多人跑山上,他要是说的是假的,有个万一,他那老爹都保不住他。”
“说起来,他和何秀秀的关系好像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啊,就今天这个天,他能一路跟在人姑娘屁后……”
解远洲说了半天也没听见宋书玉声音,他转过头,果然又见这人站着发愣了,“老宋,你怎么回事?”
“你确定我们哪儿都找过了?”
解远洲挠挠头:“除了这后山,还有哪儿没找过?”
哪儿没找过?哪儿没找过?宋书玉手心不知不觉浸出了汗,脑子里浮现出的那个地方像是一根木棍一下子敲醒了他。
鱼香……
宋书玉声音都抖了:“远洲,我们忘了知青点。”
是他大意了,明明那晚胡文瀚比他早走,明明何秀秀回去时说没见着胡文瀚,他怎么就忽略了即便他跑的快,胡文瀚一个在乡下劳作多年的男人又比他能慢上多少?他在杀了赵香后,还敢和赵家人打交道,还敢在夜里跑去湖边,这样的人胆子会小到做贼心虚直接跑路的地步吗?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晚胡文瀚应该是看到了自己打翻煤油灯点了他的屋,将计就计让众人以为他跑了,然而实际上,他就躲在知青点,是澡房?灶房?还是院子里哪个角落?宋书玉不知道,没人比胡文瀚这个在大院住了七八年的人更熟悉这个院子了。
“什么意思?老宋!”
解远洲见宋书玉说完话就拔腿往山下跑,期间几次差点从斜坡下滑下去,心脏都要吓了出来,“老宋,你慢点!
去他娘的,我怎么就那么难?!”
他转过头,喊住还往山上走的赵从军:“赵从军,把人都喊下来,胡文瀚估计不在山上。”
从傍晚得到胡文瀚出现的消息后,赵从军整个人就像包着一团巨大的怒火,外表看起来很冷静,然而他眼中那股就要喷薄而出的怒意瞒不住任何人,先前要不是有赵振国拦着,他怕是早就爬上了山。
现在解远洲却跟他说胡文瀚不在山上,赵从军皱眉:“解知青,我姐夫弟弟亲眼看到胡文瀚往后山来的,你说他不在山上那他在哪?”
解远洲指了指山下那个小院子:“娄国立没看错,胡文瀚是往后山这个方向跑的,但他不是跑山上,是跑知青点了。”
宋书玉跑的很快,比他那晚在玉米地里跑的还要快。
胡家早些年出事,胡文瀚被迫下乡插队,这些宋书玉都曾经耳闻过,毕竟曾经住在一个大院里。
但到了河西村,他才发现胡文瀚是在这里。
后来,胡文瀚上工给他使绊子,宋书玉都知道,所以他小心眼地想把这人送回首都,以胡家这两年的情况,胡文瀚不死也要脱层皮。
但现在这种心知肚明让宋书玉害怕,胡文瀚躲在知青点这半个月来不可能没有在暗处盯过他,那这是否意味着他也知道了鱼香的存在?
这种害怕在宋书玉快跑到知青点时上升到了顶峰。
解远洲和赵从军一群人才从山上下来,就看见不远处那个院子亮起了火光。
“着火了!”
“宋书玉!”
解远洲一颗还没来得及平静下来的心脏又提了起来,他一路跑进大院,直接奔向那间已经燃起来的屋子,还未进去就见那人拿着个杯子从火光里跑了出来,“宋书玉你他娘的疯了!”
宋书玉:“……”
“我就进去拿个杯子,你激动什么?”
解远洲瞪着眼:“我激动什么?你他娘的要是在屋里出了什么事,我回去怎么面对宋叔,宋姨看到我问她儿子哪了,我咋说,我说您儿子为了拿个杯子被火烧了?我要不赔您个杯子?”
宋书玉哑然片刻:“……解远洲你可以适可而止了。”
解远洲表示不行,他还想继续膨胀一会,然而对上宋书玉那双仿佛早就看透他小心思的眼睛,还是闷闷闭上了嘴,不过两秒,又说道:“我回去得跟宋叔说说,你为了他送的一个杯子,可他娘的不要命了。”
宋书玉懒得搭理他,趁着众人忙着救火的同时,他拿着杯子走到一边,然而打开盖子的那一瞬间,他就懵了。
像是不敢相信般,他又往里看了两眼,才终于确定鱼香是真的不在里面。
解远洲见他阴沉着一张脸盯着燃烧的屋子,忙伸手把人按住,“不是,您又怎么了?”
“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
宋书玉不说话。
这边,赵从军用脚踹着女知青宿舍旁边的仓库门,朝旁边喊了声:“哥,胡文瀚躲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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