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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见此情景,恼羞成怒:“你又是谁?敢坏本小爷的好事。
”
柳垂容见沈敬之挡在自己面前,心中有了主意,看了一眼四处站在雅间看热闹的食客,拉着他的衣袖哭诉了起来:“二郎,这位公子刚刚欲对奴家……”她的话未说完,便哽咽起来。
柳垂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让四周的人听清楚,沈敬之如今正得圣恩,风光无限,如果在与个地痞流氓动起手来,只怕别有用心之人在这上面做文章。
虽说沈敬满不在乎,但到底对他名声有损,毕竟在她嫁入国公府之前都被人传成那样了,现下她将事情摊开了说,沈敬之再要动手,可就变成维护自家夫人,旁人要想做文章就难了。
沈敬之见柳垂容哭哭啼啼的模样,扯了扯僵硬的嘴角。
旁人或许不清楚,刚刚人群内发生何事。
可他却一直在角落里,看得清清楚楚。
自家夫人是如何一脚将那个男人踢翻在地,实在难将刚刚身手利落的女子联系在一起。
外围看戏的群众听到柳垂容的声音,自然明白是何事了,不由得切切思欲,这个带着一群家仆敢当着人家夫君面前欺负人的男子是何方神圣。
忽然人群中有人低呼一声:“好像是钱阁老的孙子钱由!”
听到自己身份已经被人发现了,钱由也不装了直接仰着头,朝着沈敬之放话道:“就是小爷,今日你要是乖乖将你夫人与丫鬟送于我,本小爷就大发慈悲饶你一命。
”
沈敬之听言不怒反笑,他目光凌厉,浑身上下散发着骇人的气势,那些家仆顿时被震住,不敢再上前一步。
沈敬之面色阴沉:“钱阁老真是教了好孙子”钱由就算再傻也能听出沈敬之的弦外之音,红涨着个脸,拳头就要向沈敬之袭来,好在沈敬之反应快躲了过去。
沈敬之冷哼道:“你们阁老府真是好大官位,连圣上亲封的诰命夫人也敢要。
”
此话一出,不仅钱由蒙了,柳垂容也蒙了。
这诰命虽说圣旨还没降下来,可沈敬之可是亲眼盯着萧令舟在上面盖了章,只不过还需要挑一个好日子让太监送去国公府。
柳垂容如今虽已经上了沈氏的族谱,可到底是没有办仪式,沈敬之怕委屈了她,这才特地向萧令舟求来的这一道圣旨。
有了这一道圣旨,就算今后自己不在她身旁,别人也不会轻易动她了,只不过本来想到柳垂容生辰那一日再告诉她,眼下却不得拿出来锉一锉阁老府的锐气。
柳垂容拉着沈敬之的衣袖,想确定此事是否为真。
沈敬之虽没有回答,拍了拍她的手,安慰她放心。
这时,人群中有一人低声唤道:“那不是寒衙司的沈指挥使吗?”
一旁看热闹的人,伸着头往这处刚刚出声音的地方,毕竟貌似刚刚指认钱阁老嫡孙的也是这一个人。
他们这些人说到底就是个小老百姓,哪里知晓这些大人物的样貌,可是那个人不仅能认出,听着语气还认识,也想着跟着他攀个关系。
却没想到那个方向哪里还有身影,只剩一盘吃剩的花生。
下面的声音自然传到钱由的耳朵中,听到寒衙司三个字,瞬间酒醒了大半,脸色煞白,想起自家祖父的劝告,让自己最近低调行事,尤其对上寒衙司的人,最好夹着尾巴。
今日他也是实在被闷得慌,这才想着来望月楼解解乏,没想到好死不死就惹上了,还惹个大的。
钱由尽管不情愿,但是为了自己的小命,还是连忙磕头赔罪;“夫人饶命,是在下唐突了,再下愿意赔偿夫人的损失。
”
说完,钱由从怀中掏出一大叠银票,递给柳垂容。
柳垂容也没客气,将银票全部收了,正好拿着给绿珠做嫁妆,绿珠已经被恶心到了,如果什么补偿都没有,就太亏了。
看柳垂容将钱给收下,钱由如获大赦,带着家仆匆匆离去。
沈敬之也明白单是现在根本动不了钱阁老,毕竟现下朝中可是有一半的大臣都与钱阁老或多或少有些关系,不是师徒,就是有恩,他对外又一直以“仁和”着称,要是将其连根拔起,怕是不易,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待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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